朝央怔怔看完这最后一片记忆碎片,抬手捂住心口,那里传来一阵阵奇异古怪的感觉,酥麻闷涨,绵延不绝。
姬轩……不知为何,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无比熟悉,而碎片中的那张脸,也好似见过。
“那个,白岑?”朝央转向身旁人,问道,“问一下,那个狐帝姬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他吗?”
白岑迟疑了一下,道:“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你的父亲。”
父、父亲……?
朝央震惊地瞪着眼睛,不等她去理清心中纷繁杂绪,便听一阵悉率之声,那边几人悠悠转醒。
赵承意率先转醒,脸上犹带了几分仓皇惊骇,刚醒就连忙四下张望,奔向楼婉,“婉儿!你可还好?”
楼婉捂着额头,脸上挂着泪痕,见赵承意完好无损,忍不住紧紧抱住他,道:“承意,我梦见、梦见……”
看得出来,这对新婚夫妻所陷梦境并不如何美好。
赵澄狠狠皱着眉头,脸上冷汗涔涔,喘气不止,半晌,平复下来后,他抬头打量了下四周片刻,目光落定在朝央身上。
他撑起身子,向朝央走来,面上似乎有些局促,“那、那个,其实我一直想感谢你,玄慈古山要不是你出手,父亲恐怕难以生还,我赵家也……还有皌煞门,当初我被虏去,浑浑噩噩如同傀儡,听大哥说,你为了救我,甚至……”
朝央听得一脸懵然,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抱歉,我不记得了。”
赵澄似乎不太能理解朝央的意思,愣愣重复道:“不、不记得?”
是真的不在意帮助过他的这些事情,还是不想他还人情撇清关系的说辞?想到此,赵澄急声辩解道,“你放心,我对你已经没有非分之想……”
白岑倏地眉目一沉,声音冷冷的,“你还曾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啊,我……不是……”被尊敬的前辈这样一问,赵澄登时急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只是想,想表达一下……”
“赵澄!”苏清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她眉眼清亮,秀脸微红,竟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没被噩梦困住的。
“我刚做了一个梦,你猜我梦见了什么?”苏清音耳尖微红,似有羞涩,却见赵澄直直盯着朝央看,顿时心生不虞,“你看什么?朝央现在都是我师娘了,你该不会……”
朝央内心赧然:师娘什么的,她好像还没承认吧?
“才没有!”赵澄瞪了苏清音一眼,反问道,“对了,你刚刚说你做梦了,你梦见什么了?”
苏清音撇过头去,“没什么,哼!”
“你心虚了?”赵澄笑了起来,挨过身去,碰了碰苏清音的肩,“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不好意思了?”
“你胡说!”苏清音脸色更红,正要辩驳,便听白岑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中了梦取虫的尾针毒素。”白岑凉凉看了两人一眼,道,“虽说毒素霸道,但你们所中剂量不多,竟无法自行苏醒,可见平日修行多有怠慢。”
赵澄和苏清音双双一抖,恭敬作揖道:“谨遵小师叔教诲!”
赵澄早已拜入真亦宗掌门清鸿道君门下,只是他拜入后,没多久清鸿道君便因为白岑之事闭关,是以还未曾悉心教导过,平日都是紫阳指导一二,他生性自矜自傲,苏清音同样高傲骄纵,两人没少争嘴,苏清音时时奚落他只算半个弟子,赵澄也从不愿喊苏清音师姐。
只是争嘴归争嘴,到了关键时候,两人还是能统一战线,拎得清是非。
“诶对了,唐寻呢?”苏清音终于发现少个了人,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