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情引一旦种下,便不会再离开宿体,而是同宿主融为一体。
“啊啊啊——!你这个卑劣的凡人!可恶的蝼蚁!本君要杀了你!!”元荻眼睛赤红如血,面上满布阴鸷之色,不顾自身伤重,拼尽全力凝出一团幽紫色火焰,朝白岑打去。
白岑面不改色,抬手剑尖一挑化去攻击,然后快速取出审判令,低声念咒,令牌纹路浮动,倏地发出一阵强光,一条深邃甬道轮廓渐渐显现出来。
鬼域有多处界眼,极乐殿便是其中之一,审判令可以不受时间、人数上的限制,任意开启界眼。
他要把这个碍眼的神经病送走。
“朝央、朝央……”元荻面色惨白如纸,艰难地撑起身子,只想去朝央身边,然而刚走一步就踉跄倒下,捂住心口痛苦万分。
甬道已然显露,白岑干脆利落地挥出一剑,凛冽剑风将元荻扫进通道之内。
元荻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不——!”
白岑最后森冷看了他一眼,道:“永远,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
朝央怔愣愣看着闭合的深黑通道,半晌反应不过来。
白岑……就这么放过他了?
元荻是天狐血脉,身居梵棂宫主,又位列神君之位,不但恢复能力超凡,还有天界作为后盾,白岑就不担心他日后报复吗?
朝央很清楚,只要元荻没死,他就不会放弃弄死白岑,也不会放弃对她的诡异执念,这也是她不阻止白岑杀元荻的原因之一。
良久,朝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白岑:“禺情引……是什么?”
是因为这个东西,白岑才放心让元荻离去?
白岑解释道:“一种独特的药种,种下后宿体便不能再与心爱之人相见,不能靠近心上人十尺之内。”
“见了会怎样?”
“每见一次,便会遭受万蚁噬心般的疼痛,每靠近一尺,痛楚便加一倍。”白岑敛眸,遮住眼底掠过的冷光。
而在古籍记载的寥寥几例中,凡是被种下禺情引者,从来就没有靠近过五尺之内的,因为他们在此之前便都痛晕痛死了过去。
希望那个脑子好似不太正常的神界天神对朝央的纠缠到此为止,否则……
朝央听后若有所思,怪不得,方才元荻连向她走近一步都办不到。
如此一来,元荻如果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应该不至于一直巴巴往她跟前凑了。
就算他脑子进水还要来,就他那被禺情引牵制的战斗力,她自信凭自己也能够解决。
这样,也不错。
朝央在心底暗暗点头,觉得白岑处理得甚好,忽地又想起另一件事,不禁蹙起眉头。
“你,不开心吗?”白岑见朝央久久沉默,眉尖隐有郁色,心下微沉,略带一丝忐忑道,“我不喜欢你跟他见面,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你是我娘子,你不能对他——”
“瞎想什么呢。”朝央莞尔,见白岑清冷淡漠的脸上少见地划过一丝窘迫,心中一动,禁不住调笑道,“我对他可没什么想法,这世上能让我有非分之想的——除了你,不做他想。”
白岑眼眸微微睁大了一分,瓷玉冰雪般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