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其实给连茂的银票,最后算是没给成,和离半年后,我们在一个公共场合遇见,他说想复合,银票当场还给我,表真心,还说保证以后不会再沾花惹草,甚至每月的四两银子和年底红包都会上交,不留一个铜板零花钱。”
“你的钱拿回来也是应该,可连茂一个这么看重钱财的人,复合诚意挺足。他是经历了什么吗?”
“世态炎凉呗。”
“我懂了,这段婚姻给他的红利忽然变了颜色,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有净潭门的工作,更不会和蒋家搭上关系。”
“是,他和我成亲后,圈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只是他之前没意识到,最初他不想和离,只是单纯觉得再找不到一个像我这个条件的,但我一直不理他,他也觉得没意思,又觉得和离有钱拿,这段婚姻,也不算亏,一千两银子他至少要奋斗十年。”
“是。”
“可我们合离后,外面的人很快都知道了。他做事没了田家和濮园的加成,才感觉到,差别。所以他说要复合以及保证那些话,我相信都是真的,他是能做到的,只是我已经不是那个能享受热切的我。注定会分开的两个人,怎么都会分开,复合只是让再次分开更麻烦而已。”
“说惋惜之类的话,我都觉得我很矫情,你有纠错资本,可以淡然的说,婚姻不幸,不过是人生的历练而已,我想尤姐那种,是真的惨,她什么都没有。”
“不是的,她很满意现状。”
“怎么说?”
“我们这里的茶农,都是住在深山老林里面,生活算是富裕,就是没媳妇,经济条件好一点的人家,也不愿意把姑娘嫁进来,茶农每天日子太单调枯燥了,进一次城,来回一天就没了。”
“哦。”
“尤姐算是机灵,她被房东赶出来后,就来找了我。”
“为何?”
“我虽然和尤姐就见过一次,那天她知道我身份后,就跪下求我原谅,还说了她的身世,我当时就有些心软。她应该是看出了这一点,她说,可以马上离开连茂,只要我能帮她找个茶庄的粗活,不给钱都行,只要管吃住。”
“我也看不了这种。”
“是啊,后来我给尤姐介绍了一个比她大十二岁的茶农老光棍,对方知道尤姐的过往,也不计较,尤姐很喜欢生活在没什么人的地方,没人嚼舌根。对方人很朴实,日子反正吃穿不愁的,还有积蓄,大家都很满意。”
“力力,你真善良,我觉得你做的很好,要我,最多能帮她找个活干,你还能帮她成家,你太高尚了。”
“我终于可以倚老卖老一次了,我不是高尚,那是因为我对连茂已经没有任何情感了,你不觉得我现在说我自己的事情,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吗?说的还很坦然,因为我早就放下了,看尤姐,就当他是个可怜人,能帮一下就帮一下而已。”
“也对,不过善意提醒一下,你和鸿闲的事情,最好不要马上让连茂知道,你可是他的希望,我就担心,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会做过激的事情,反而会影响你嫁进蒋家。”
“你说的对,我之前没想过,是应该提防他。还好他最近不在泉州。”
“对了,力力,你知道谁和傅老关系最好吗?”
“小宝。”
“这是谁?”
“我大外甥,今年五岁,现在跟着傅老学武,三天两头往傅老那跑,傅老很可能为了他,搬回城里。”
“为何?”
“我大外甥今年上学堂了,必须住在泉州城,不能住在濮园,太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