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外面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连皇帝都听闻了巫师的预言。
刚下完朝堂,帝王将秦禹寒唤入养心殿,语重心长的问:“寒儿,巫师之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你打算如何解决?”
“父皇希望儿臣如何解决?”
“既然是不祥之人,那就不能继续留在身边,不如一纸休书将她送回相府,你觉得如何?”
秦禹寒面色冰冷:“她刚嫁入王府没几日,若是这么快就被休弃,将来一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朕知晓你仁善,但这也是不得已,况且柳凝歌只是个庶女,如果不是为了冲喜,凭她的身份,根本不配踏入皇家的大门。”
“父皇,不管庶女也好,嫡女也罢,凝歌都已经是我的王妃,我绝不会因为所谓的巫师预言休弃她。”
皇帝了解这个儿子性格执拗,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回去吧。”
“是,儿臣先行告退。”
从皇宫回到王府,折影已经早早在书房里等候着。
“王爷。”
“何事?”
“您让属下调查王妃,已经有结果了。”
男人沉吟片刻,撑着身子坐到了案牍前,“说。”
“王妃的生母是寒苦人家出身,并不得柳建南宠爱,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在生产时遇到血崩,以至于身体孱弱,汤药不离口。”
“姜氏善妒,买通大夫替换了她汤药里的药材,以至于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就病死在了房中。”
“继续说!”
“王妃是庶女,又失去了生母庇护,年幼时过的很凄惨,相府那几个小姐,尤其是大小姐柳迎春,一向以欺辱王妃为乐。”
“柳建南看在眼里,却从未阻拦过。七岁那年,王妃寒冬被柳迎春推入莲花池,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熬过来。好在她命大,硬生生靠着喝馊掉的米粥撑了过来。”
折影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同情,连带着对柳凝歌的印象也改变了不少。
一个幼小的女娃娃,在相府后院那种虎狼窝里撑到今日,着实不容易。
柳建南也真不是个东西!
即便王妃是庶出,好歹也是他的亲生血脉,竟能如此狠下心对待。
秦禹寒自始至终一直沉默着,只是折影每多说一个字,他袖下的拳头就攥的越紧几分。
从第一眼见到柳凝歌,那女人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只要每日有吃有喝就能心满意足。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她在相府不会过的太舒心,可没想到,竟然会悲惨到这种地步。
“王爷,恕属下多嘴,就算王妃不受柳建南宠爱,但还是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那老狐狸满肚子阴谋诡计,谁也说不准王妃究竟是不是他安插过来的奸细。
秦禹寒修长的手指轻扣案牍,面色晦暗不明:“本王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是。”
……
午后——
柳凝歌让知夏找来几个红薯,丢进了炭盆里,房间到处弥漫着甜腻的香味。
“王妃,红莺整天和下人们说您的坏话,实在太可恶了!”小丫鬟气鼓鼓抱怨着。
“她爱说就让她说去,又不会掉块肉,不用在意。”
知夏往炭盆里加了几块新炭,“真不知王爷怎么会让这种人做大丫鬟,就该用大棒子打出府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