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呼啸,柳凝歌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甚至连鞋子都是反的。
屋檐下,灯笼的光亮笼罩着她的脸,将那张本就美艳的面容衬得更加似真似幻。
秦禹寒修长的身影僵在了原地,望向她的眼眸里交织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你身子还未痊愈,不能受寒,得多穿点。”柳凝歌叮嘱了两句,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该死,光顾着追出来给他送衣服了,竟忘了给自己也裹一件!
女人正在腹诽着,秦禹寒蓦的掀开狐裘,将她一把扯入了怀中。
男人的怀抱很宽敞,衣衫上还沾着淡淡的檀香味。
这个拥抱来的触不及防,连秦禹寒自己都愣了片刻。
他莫不是疯了,怎能做出如此轻狂的举动?!
“……外面冷,我先送你回屋。”
“好。”
两人以半拥的姿势回到了内室,进门的一瞬间,柳凝歌迅速从男人怀里挣脱了出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王爷不是还得赶着上早朝么?赶紧去吧,再耽搁就迟了。”
难得看到这女人手足无措的模样,秦王寡薄的唇畔勾起,眼眸含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好。”
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柳凝歌裹着被子躺回了床上,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
当大夫当到她这个份上,简直感动世人。
有时候太有责任心也是一种烦恼啊。
……
今日,是秦王请长假后第一天上朝,可他整个人显得很恍惚,连皇上问话都得喊好几遍才有回应。
散朝后,皇帝将他喊去了养心殿:“寒儿,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适么?”
“回父皇,儿臣无碍。”
“可朕总觉得你心不在焉,可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秦禹寒摇摇头:“儿臣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发了一场高烧,应该是还未调整过来,让父皇担心了。”
“高烧?痊愈了么?”
“休养五日,早已痊愈了。”
皇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这孩子,身子不适也不派人来告诉朕一声,一会儿回去朕让人给你多准备些补品。”
提到补品,秦禹寒不禁想起了柳凝歌日日为他下厨做羹汤的场景,嘴角微微掀起了一抹弧度。
皇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该不会看错了吧!
自从寒儿的母妃去世以后,他几乎就没见这孩子笑过,如今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相府那个小庶女?
“寒儿,近日来关于柳氏的流言有些多,你身为皇子,切莫沉迷与女色,更不能沉溺于情爱之中,明白么?”
“儿臣明白。”
“嗯,还有一事,朕想与你商议。”
“父皇请说。”
皇帝:“柳氏毕竟只是个庶女,身份与你悬殊太大,朕有意为你重新择一位嫡女封为王妃。至于柳氏,你若舍不得,就让她以侧妃身份留在王府,如此可好?”
其实皇帝的本意,是想让秦禹寒将柳凝歌休弃,毕竟一个小庶女,连侧妃都是抬举她了。
可他明白这个儿子性情仁义,绝不可能答允,只能选了个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