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稍等。”
掌柜去了库房,将那根簪子取了出来,“夫人,就是这个。”
柳凝歌定眼一瞧,眉尾微微上挑。
这玉簪上半段呈白色,下半段却是鲜红色,确实很怪异。
站在旁边的知夏小心翼翼道:“王妃,红白交织,寓意极差,可不能往头上戴。”
白色戴头上,大多都是有丧事,且簪子上的红太鲜艳了,就跟血一样。
这种晦气之物,买回去都膈应。
掌柜的早就预料到她们会犹豫,笑着将簪子收了回去:“不喜欢也无妨,我这还有很多其他的,夫人不如。。。。。。”
“不必,就这根簪子,多少钱?”
“好!夫人诚心要买,我也不乱开价,只需二十两银子。”
“什么?二十两?!”知夏急道,“一根没人要的簪子卖这么贵,你这分明是坑钱!”
“我这店做的都是有诚意的买卖,从不坑骗顾客。”
“可是。。。。。。”
小丫鬟还想辩驳几句,柳凝歌却直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子上,“成交。”
掌柜笑意盎然,对这位美艳豪爽的夫人好感度不断攀升:“多谢夫人,除了这根玉簪,我再额外送你一根银簪,算是交个朋友。”
“多谢。”
两根簪子被打包好,柳凝歌乘坐马车回了府。
知夏总觉得自家小姐被坑了,默默将那位黑店老板骂了好几遍,可转念一想银子是从王爷口袋里出的,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傍晚,秦禹寒回了院子。
柳凝歌坐在桌边,抬手斟了杯热茶:“喝点茶暖暖身子吧,一会儿吃晚膳。”
“嗯。”秦禹寒往内室走,余光暼过妆台,发现上面竟还是空落落一片,“今日没有出府么?”
“出去了,还买到了一样很特别的东西。”
“什么?”
她将那枚簪子放在了桌上。
烛光映照下,红白两部分交错的位置更显诡异妖冶。
秦禹寒眉头紧拧,“这是?”
“我在首饰铺里买下的,花了二十两银子,送你了。”
“送给本王?”
“没错,这簪子上的白色部分是羊脂玉里的极品,触手生温。红色部分则是血石,也是万里挑一,你将此物佩在身上,可以辟寒。”
“如此好的东西,只值二十两?”
“再好也得有人识货才行。这两种颜色交织,让很多人认为不祥,白送都不肯要。”
秦王沉吟了片刻,“你特地出府,没有给自己添置首饰么?”
“有啊,老板还送了我一根银簪,已经戴发髻里了,如何?”柳凝歌侧过脸,特意展示了一下。
不过是赠品,能有何特别之处,偏偏佩戴在她的头上显得极其雅致。
秦禹寒凝视着女人的侧颜,心湖仿佛被人掷入了一颗小石子,一圈圈的荡出了水晕。
“好看。”
“是吧,我也觉着很不错。”柳凝歌满意的笑了笑,“王爷,你那根发簪,我也替你佩上吧。”
“嗯。”
柳凝歌起身,走至男人身后,五指将如墨的青丝半挽起,再用发簪固定住,看着秦王殿下红了一片的耳根,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王爷,你说这算不算绾青丝?”
绾青丝,绾情丝。
这种亲密无间的举动,自古以来唯有彼此相爱的人能做。
秦禹寒身体一僵,猛的站了起来:“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文没来得及处理,先去忙了。”
说罢,他拿起拐杖,如同身后有狼在撵似的,眨眼便消失在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