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还在踏实睡着,秦禹寒让人在房间里多点上了一个炭盆,随后裹着厚厚的大氅去了书房。
折影看着自家主子单薄的身躯,气不打一处来:“太子和王爷一向生疏,昨天却扯着您在风口里说了那么久的话,分明是故意的!”
“他此举,是在试探本王病况如何。”
“属下真是想不明白,他都已经是太子了,为何还要做出这么多小人行径。”
秦禹寒淡淡望向窗外,声音不含任何温度,“生在皇室,注定要互相残杀,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宿命。”
“可王爷您从来没想过争夺皇权,太子岂会不知晓?”
“知晓又如何,本王只要多活一天,他的太子之位就永远不会坐的安稳。”
折影愤恨不已。
太子阴险狡诈,城府极深,除了擅长玩弄权术别无所长。
而王爷年少时便与敌国使者殿前辩论,说的对方哑口无言,才惊九洲。
除此之外,王爷还有将帅之才,数年来领兵捍卫疆土,未尝一败。蛮人听到秦王的名讳都得吓得肝胆俱裂。
就是这样两个悬差巨大的皇子,明眼人都知该选谁当储君,可谁让秦竹是从皇后肚子里生出来的。
自古嫡庶尊卑有别,就是因为出身差了一些,王爷只能处处被压一头,实在是让人感到不甘。
“罢了,不提这些,本王有件事要交代于你。”
“王爷请说。”
“昨日太子言语中对王府动向了如指掌,加快进度,清除他在府内安插的眼线。”
折影面色一沉,“属下一定会尽快把眼线找出来。”
“动作隐蔽些,别让对方察觉。”
“是。”顿了顿,折影又道,“王爷,您觉得这个眼线会是王妃么?”
秦禹寒沉默了几秒:“不会。”
秦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他的命,可柳凝歌已出手相助两次,这根本说不通。
“属下明白了。”
之前,折影也怀疑过王妃是太子的人,可经过昨夜,这份怀疑已然消散了。
但愿王妃不要做出任何背叛的举动,也不要辜负王爷的真心。
……
柳凝歌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填饱肚子后,又去小厨房熬了一碗汤药。
秦王殿下看起来英勇无双,实则有个很令人意外的弱点,那就是怕苦。
此刻,秦禹寒看着面前这碗黑漆漆的汤药,眼底写满了抗拒:“本王可以继续喝药膳。”
“药膳是用来调理的,不是治病的,赶紧把这碗药喝了。”
“……”
秦禹寒皱着眉头,视死如归般的端起碗,一饮而尽。
很苦,苦的舌尖都没了知觉。
从前没认识柳凝歌前明明也喝了那么久的苦药,并未觉得很难受,如今是怎么了?
还未等他想明白,手里忽然多了一罐蜜饯。
柳凝歌笑意盎然:“以后喝完药就吃一颗蜜饯,这样就不苦了。”
“寒儿,母妃知道汤药很苦,以后喝完了就往嘴里放一颗蜜饯,这样苦味就被中和了。”
两个场景被交织在了一起,秦禹寒握着蜜饯的手一寸寸收紧,眼尾隐约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