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月低下了头颅,仿佛已经认了命。
“姑娘,人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结果如何只能看你自己了。”
“公子此言何意?”
柳凝歌拿出一只小瓷瓶递了过去:“想办法将此物下入酒水之中,再弄出一把火,可保你无虞。”
“这是毒药么?会不会出人命?”
“不会。”
绾月颇为犹豫,毕竟眼前这个只是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说出的话未必可信。
“砰砰砰——”
还没等她做出决断,门猛的被用力砸了几下。
“贱人,老子知道你在里面,还不快滚出来,伺候我们兄弟两个!”
绾月双目蓄满了泪水,攥着瓷瓶的手指一寸寸攥紧,随后坚定的站了起来。
左右都是死,不如放手一试,她已经没什么可惧怕的了。
看着绾月决然走出了房间,知夏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姑娘真可怜。”
“昌楼里没有哪个是不可怜的。”
“王妃,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回去么?”
柳凝歌淡然品着酒,“耐心等待。”
“是。”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昌楼里的雅间忽的燃起了火,黑色的烟雾从门窗里弥散开,老鸨赶紧带着人前去灭火。
还没等众人推开门,两个光着腚的男人‘嗷嗷’叫着从房间里逃了出来,那架势,活像是山间蹦跶的野猴子。
“这不是吕尚书的两个儿子么?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哈哈……没想到来喝个花酒还能看到如此场面,真是有趣,有趣啊!”
那两个公子脸上满是黑灰,双手上下遮掩,不知该挡住哪里才好。
混乱中,绾月被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不同于方才的千娇百媚,此刻的她满身血痕,脖子上到处是淤青,一看就是被人虐待过。
楼内几个与她关系好的女子立即上前搀扶了一把,彼此哭成了一团。
“哼,连娼妓也欺负,这两个废物真够无能的。”
“可不是么,我要是吕尚书,一定把这两个儿子打断腿拴在府里,省的他们跑出来丢人现眼。”
两位尚书公子何曾被人这样嘲笑过,气得青筋暴起,张嘴就想骂人,可嗓子里竟疼痛难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啊啊啊——”
楼内有人疑惑道:“他们怎么了?哑巴了?”
“我看像,一定是被浓烟呛坏了嗓子。”
“那可真是老天开眼,做了这么多恶事,也该遭报应了。”
众人哄笑一团,两位公子仿佛杂耍的猴,一举一动都成了笑料。
柳凝歌目的已达到,没有继续逗留,带着知夏离开了昌楼。
“王妃,您给那姑娘的药,可以把人毒哑么?”
“嗯。”既然那两个男人的嘴喜欢到处诋毁旁人,那就干脆毒哑,也算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这种人作恶多端,毒哑都算是便宜了他们。”
柳凝歌但笑不语,刚要坐上马车准备回府,一道坐着轮椅的身影蓦的出现在了眼前。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