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光线,柳凝歌勉强从床榻边看到了一片白衣。
“挽尘?!”
“王妃?”
“你不是在园子里奏琴么?怎么会在这。”
“方才有人故意将水洒到了我身上,郡主让我来此处更衣。”
柳凝歌眉头紧锁。
她方才当着那么多人面夸赞了挽尘,现在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旁人撞见,还不知要被如何编排。
“咳咳咳……”挽尘还在咳嗽着,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你怎么了?”
“不知道,只感觉身体灼热的厉害,四肢百骸仿佛有蚂蚁在啃咬。”
“我看看。”柳凝歌几个大步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把了个脉。
这脉象……
“你被下了迷情散。”
男人惊愕的抬起了头,身体里一阵阵的热浪,快要将他折磨的发疯:“我入府到现在只喝了一盏茶,难道是茶水里被人动了手脚?请问王妃,这毒该如何解。”
柳凝歌抿了抿唇,“需男女交欢。”
挽尘面如土灰:“只有这一个办法么?”
“我可以调配药物帮你压制,但这里什么都没有,也出不去。”
“看来是有人要置我们两人于死地。”
“是。”柳凝歌环顾了一圈四周,窗户都是被焊死的,根本不可能逃的出去。
“王妃,我身份卑贱,死了也没什么,可若连累了您的名声,恐怕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挽尘僵坐在床边,忽的问道,“王妃身上是否有利器?”
“有。”
“可否借我一用。”
柳凝歌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公子,我可以想办法自救,你不必用这种法子。”
“行至末路,只能拼死一试。”挽尘说完,淡淡一笑,“王妃医术卓越,相信定能保我无虞。”
“好。”
事已至此,确实没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了。而且她已经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有人听到了风声,赶来捉现场。
她心中默想,下一秒,手心便亮出一把尖锐的匕首。
挽尘伸手接过,眼底闪过了一抹决绝的光亮。
门外——
嘉顺郡主被簇拥着走到了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却没有勇气推开。
“你们当真看到秦王妃与挽尘都进了这间屋子?”
“看到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
“郡主,人人都说秦王妃婬乱不知廉耻,这流言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她知晓挽尘公子在这更衣,偷偷摸摸溜进了院子,想要行不轨之事,实在是下作!”
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有鼻子有眼。
郡主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出了赤红。
屋内两人,一个是挚爱的男人,一个是刚结交的好友,若真的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该如何面对?
“郡主,您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推开门啊!”
嘉顺咬了咬牙,‘砰’的一脚踹在了门上。
漆黑的房间内,床边隐约可以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从门口角度看,他们像是紧紧贴合在一起,场面暧昧至极。
“你们干什么呢!”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嘉顺郡主怒不可遏的冲上前,狠狠捏住了柳凝歌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