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看着她这贪财的模样,哭笑不得,“整个大梁,恐怕也只有你敢从太子手里坑银子。”
“嗤,我这叫合理索要赔偿,什么坑银子,多难听。”柳凝歌很大度的将银票递给了他,“给你了。”
“为何给本王?”
“上次我去影门买秦竹的命,花了不少银两,今天从他那坑了钱,理应还给你。”
秦王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凝视着她:“无需相还,本王的都是你的。”
“咳!”这话说的深情款款,柳凝歌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将脸侧向了一旁。
真是要命,这家伙又开始不分场合的撩拨人!
“南风馆乱成这样,重新整修至少得三五日时间,这段时日我会仔琢磨一下,看看如何帮你更好的调理身子。”
“嗯,回去吧。”
“好。”
两人一同回了王府,路上,柳凝歌想起了关于沈云燕的事。
“沈侧妃和太子的流言蜚语,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是。”男人回答的坦然无比,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柳凝歌嘴角抽了抽,“秦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猜到了是你做的。”
“无妨,我与他之间已是水火不容,不差这一桩仇怨。”
“也是。”
既然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那就不必再有所顾忌。秦竹虽然是太子,但大局未定之前,谁是最后的赢家还说不准。
秦禹寒还有不少公文需要处理,回来后便去了书房忙碌,在房间里闷了一天的孟潇潇听说表哥回来了,立刻端起早就备好的参汤前去探望。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略显老旧的衣裙,虽说料子极佳,但款式已是京都城十几年前流行的。
她低眉顺眼的将参汤放到了秦禹寒手边,表现的既乖巧又懂事:“表哥,赵嬷嬷说你从边境回来后身子就不太好了,喝些参汤补补吧。”
“凝歌说本王底子损耗太大,不适合喝参汤,容易适得其反。”
“听闻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表嫂在负责调理你的身子,可她只是相府一位小庶女,连私塾都没读过,怎么可能懂得行医治病?”
秦禹寒不温不愠瞥了她一眼,“凝歌的医术连温太医的自愧不如,岂会有假。”
“说不定只是碰巧赢了温太医一次,做不得真。”孟潇潇苦口婆心劝说着,“表哥,学医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我跟随师父身边多年,医术比起表嫂肯定好很多,今后不如由我来为你调理身体吧。”
“不必。”秦禹寒很不喜欢有人背地里诋毁柳凝歌,对孟潇潇的态度愈发冷淡。
感觉到了秦王的疏远,女人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表哥,从前在宫里时你是最护着我的,为何现在对我视而不见,就像陌生人一样。”
“那时你我还小,母妃也未曾离世。”
若母妃还在,他和现在必定判若两人,曾经天真又顽劣的二皇子已经死了,留下的,是行尸走肉般活着的秦王。
还好,上天并非太过残忍,让他在濒死之际遇到了柳凝歌。
那女人如同撕裂黑暗的一束光芒,将他拖离了深渊,重新站在了人世间。
“我知晓表哥始终无法释怀姨母的离去,我也一样。”孟潇潇小声说着,不知不觉已是满脸斑驳的泪痕,“表哥还记得姨母最后交代的话么?”
“记得。”母妃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表妹,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