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柳凝歌茫然拧着眉,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
两人交手半天,秦竹半点好都没有讨到,不禁对眼前这个女子又多了几分忌惮与防备。
原本以为只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庶女,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一颦一笑,言谈举止都圆滑周到,挑不出半分错处。
有这样的女子为妻,秦禹寒简直如虎添翼。
“罢了,弟妹不愿承认,本宫也不多言,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柳凝歌一刻都不愿跟这个笑面虎多待,起身准备离去,正要踏出房门,忽然和沈云燕撞了个满怀。
“啊~”
惊呼声在庭院内响起,大腹便便的沈氏跌坐在了地上,面容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了起来,“好疼,我的肚子,殿下,殿下!”
坐在内室的秦竹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燕儿,你怎么样了。”
“我的肚子好疼,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不会的,我们的孩儿一定不会出事。”秦竹拥着沈云燕,大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是。”
守在门口的侍卫匆忙跑去寻大夫,太子猛的侧过脸,目露恨意的紧盯着柳凝歌,“若云燕的孩子出了半点差池,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柳凝歌伫立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
好一个连环计!
先是借着治病的理由将她带到府里,再用言语试探,看能否拉拢,一旦失败,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别的倒也罢了,只是可惜了沈云燕腹中的孩子,还未降生,就做了旁人的棋子。
住在府邸里的大夫很快被带了过来,稍作诊断后回禀道:“殿下,沈氏胎气不稳,有小产的征兆,还是速速转移到房内为宜。”
“好,你快去准备一碗安胎药来,千万不能让孩子出事。”
“是。”
大夫火急火燎下去抓药,侍卫看了眼柳凝歌,问:“殿下,秦王妃该如何处置?”
“先关在府里,等沈氏安然无恙脱险再说。”
“遵命,秦王妃,请先随我去客房吧。”
眼下的情形,辩驳并无任何用处,柳凝歌朝着地上的女人投去了一抹嘲弄的眼神。
沈云燕恰好触碰到了她的目光,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
……
柳凝歌跟随侍卫进入了客房,门‘砰’的一声被关起,里面立刻漆黑一片,只有微薄的光亮从窗户洒落进来。
说是客房,其实就是个禁室,柳凝歌曾经听贵女夫人们八卦过,说这种地方一般是用来关不听话的妾室的。
她身为秦王妃,居然也被关到了这,真够可笑的。
既然之则安之,柳凝歌气定神闲的坐到了桌边,如同一位猎人,正在耐心等候着猎物送上门。
另一侧的庭院——
沈云燕泪眼婆娑的握着秦竹的手,“殿下,妾身方才那一撞用了十足十的力,肚子疼的厉害,求您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啊!”
太子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拂开了她的手,“沈云燕,你如今只是个卑贱的奴婢,根本没有资格为本宫生下第一个孩子,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喝下落胎药将他打了吧。”
“不,不,妾身不要!”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若是没了,将来还不知会落得如何凄惨的下场,“殿下,您答应过的,只要帮着污蔑秦王妃,就会让我们母子二人享一辈子荣华富贵,怎能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