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已经是一团腐肉,怎么能一直放在我的肚子里。”沈云燕越想越害怕,惊恐的抓住了柳凝歌的裙摆,“王妃,我知道你医术高超,求你帮我把孩子取出来吧。”
“抱歉,我帮不了这个忙。”
“你怎么可能帮不了,我不能死,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死!”沈氏已到了发疯的边缘,说话颠三倒四,表情也狰狞扭曲。
柳凝歌不想跟这个女人再沾染上半点关系,吩咐祁风将人丢出了南风馆。
路过的百姓们纷纷朝着沈云燕投去了讶异的目光。
“这不是太子从前娶的那位侧妃么?”
“什么侧妃,现在只是个暖床贱婢,听说孩子还掉了。”
“容貌倒是不错,真是可惜了啊。”
沈云燕从前是何等的高傲,现在却沦为了一滩烂泥,狼狈的趴在路边,任由旁人评头论足。
站在一位医生的角度,柳凝歌应该大公无私的救这个女人,可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也不会因为旁人的议论改变决定与看法。
沈氏阴毒狡诈,帮着秦竹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还用腹中的孩子作为筹码,妄图博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未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女人和秦竹却连亲生骨血都能杀害,简直不配为人。
既然不是人,又何必纠结救与不救?
沈云燕的样子实在过于凄惨,太子府很快就有人将她带了回去,当日晚上就传出了沈氏发了疯病,悬梁自尽的消息。
悬梁自尽是假,太子下手斩草除根才是真。
柳凝歌得知此事时,正坐在房内看医书,神色稍显黯淡。
秦禹寒开口安慰道:“生死都有定数,沈氏自作自受,你莫要难过。”
“我没有难过,就是觉得有些可笑。”
尚书府的嫡女,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造化弄人。
“别多想了,你腿上伤势怎么样了?”
“早就痊愈了。”本来就只是跪得有点肿而已,算不上多严重,不过说起来,她倒是欠了安贵妃一个人情。
“还是得涂抹药膏,免得留下疤痕。”秦禹寒摆着手里的黑白棋子,沉吟片刻后,往棋盘上落了一枚黑子。
柳凝歌看了眼棋盘,“这段时日,太子有没有在朝堂上为难你?”
“使了一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而已,算不上为难。”
柳凝歌红唇轻抿。
这话听着就知道是在安慰她,秦竹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不伺机报复?
“禹寒,朝堂上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你尽管跟我开口。”
秦禹寒将手中棋子洒落在棋盘上,谪仙般的面容隐约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抡起玩弄权术,秦竹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眼下跨出第一步稍有些困难,等铺平了路,一切就会变得顺利许多。
“凝歌,到我这里来。”
柳凝歌挑眉,起身走了过去。
男人长臂一捞,娇软的身子顺势落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