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轻笑,“我倒没怎么感觉出来。”
“因为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掌控着局势,他估计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落入了你设下的陷阱。”
“哦?王爷不妨说说看,我设下了什么陷阱。”
秦禹寒:“只接诊疑难杂症,那些大夫们医不好的,你却能医好,不出半年,济世堂的名声就能传遍整个大梁。”
只要打响了名声,还怕无法在京城里站稳脚跟么?
这举动看似是退让,实则是最精明的一步棋。
柳凝歌红唇勾起,“这世上最懂我的,果然只有王爷。”
“你一边操持南风馆的生意,一边又得在济世堂为人诊治,忙得过来么?”
“陈月给我送了两个女子,如今已是我的左膀右臂,有她们和祁管事在,南风馆不会出什么乱子。”
“嗯,莫要太辛苦。”
“我知道。”柳凝歌在秦禹寒腿上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躺着,两人四目相对,“王爷,你对天香楼有什么规划么?”
“暂时没有,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
南风馆和济世堂只是她在京都城里站稳脚跟的第一步,想要真正成为富商,还是得发展餐饮行业。
名以食为天,天香楼如若好好改造一番,一定会变成京都生意最红火的酒楼。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把心思放在医馆上,酒楼的计划,以后再实施也不迟。
三日后,济世堂正式开业,由于是帮人看诊治病的,那些与柳凝歌关系还算不错的夫人贵女们并未来恭贺。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医馆这种地方该怎么恭贺?总不能说祝王妃生意兴隆吧?
整整一日,济世堂里一个病患都没等到,知夏趴在桌子上,连着打了好几个盹,“王妃,天都快黑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等等。”
知夏揉着惺忪的睡眼,“这个时辰,就算等下去也不会有人来了。”
“未必。”
果然,柳凝歌话刚说完没多久,一位面黄肌瘦的女人红着眼眶走进了医馆,“秦王妃,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这女人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衣衫上到处是补丁,鞋子上也有个不小的破洞,看起来比路边花子好不了多少。
门外等着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凑到了济世堂外,等着看秦王妃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人赶出去。
“你的孩子在哪儿?”
“就在门外,她吐的浑身都是秽物,我怕王妃嫌脏,不敢抱进来。”
“人命关天,还顾这些做什么,快抱进来。”
“是,是。”妇人慌忙将女儿抱进了医馆里,小小的孩子蜷缩成一团裹在一个破棉衣里,如同一只濒死的幼猫。
“仔细描述一下这孩子发病的时间,症状。”
女人道:“我女儿是上个月开始出现不适的,先是咳嗽,再是发热,到今天已经不省人事了。”
柳凝歌拧眉,并没有再多问其它的。
她伸手解开了那件破衣衫,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将那浑身散发着怪味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素净的衣衫被染上了污垢,可柳凝歌完全不在意,吩咐知夏打了盆干净的水帮孩子擦洗。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面面相觑,还有一些觉得很是羞愧。
之前总以为秦王妃装模作样,原来人家是真的医者仁心。
这孩子遇到王妃,算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