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只在百姓口中说一说倒也罢了,偏偏都落进了孟潇潇的耳朵。
“那个卑贱出身的小庶女,如何能跟我比,这群瞎了狗眼的蠢才,一个个的全都该死!”
面对暴怒状态的主子,精神状态刚恢复了一点的蓉儿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小姐,您脸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千万不能动怒。”
“别提我的脸!”孟潇潇狠狠一脚踹在了小丫鬟身上,“我变成这样,都是被柳凝歌害的,我一定要让那贱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蓉儿被踹的跌坐在了地上,无声流着眼泪。
孟潇潇心烦的剐了她一眼,“行了,别哭了,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是。”
……
这几日,秦禹寒一直在忙碌朝堂里的事,柳凝歌也没闲着,每日奔波在南风馆与济世堂之间。
春日末尾,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南风馆冬暖夏凉,后面又有一片水榭长廊,许多贵女夫人午后都喜欢来这里敷一张面膜,顺便聊些八卦。
“秦王妃,前不久皇上赏了你几座宅院,位置一个比一个好,真是让人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那都是王妃应得的,散尽钱财为边境将士们采买军粮,这份豪义与魄力,多少人能做到?”
“没错,能与王妃结识成为朋友,是我们的福分。”
贵女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拍着马屁,柳凝歌听完后只是笑了笑,表现的很淡然。
“我不过是个俗人,哪里担得起这样的赞誉。各位先在这聊着,我去济世堂坐诊。”
“好。”
济世堂的牌匾已重新做了一个,三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乃是当今圣上的亲笔。
有这个挂着,哪怕是太子,都不敢前来寻麻烦。
医馆门刚打开不久,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王妃,我来叨扰你了。”
“伯母刚怀上身孕,怎么不在府里静养?”
元兰手掌抚摸着肚子,眉目间隐隐约约缭绕着一抹哀怨之色,“我遇到了些难题,特来向王妃请教。”
“先进来说吧。”
“好。”元兰走至医馆内坐了下来。
柳凝歌抬手为她倒了杯茶,“可是在府里受到了妾室为难?”
“是,我怀着孩子,不宜侍奉侯爷,郑氏趁着这个机会日日陪伴在侯爷身旁,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局势对我很不利。”
“伯母,你是隆安公主的救命恩人,父亲又在朝中为官,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被一个妾室为难到这种地步。”
元兰红了眼眶,“是我无能。”
“确实无能。”柳凝歌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郑氏无名无分,不过一个暖床奴婢,你身为侯爷夫人,打发了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她深得侯爷喜爱,我要是随随便便打发掉,肯定会影响夫妻间的感情。”
柳凝歌挑眉:“伯母与侯爷之间当真还有感情么?”
元兰一愣,半晌没说得出话。
“伯母,到了这个份上,你必须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是夫君的疼爱,还是身为侯府主母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