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孟潇潇双眼肿的像核桃,一看便知刚刚痛哭过一场。
她咬着唇走到了床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跪,也不知是跪的秦禹寒还是柳凝歌,但诚意看起来倒是挺足。
“表哥,表嫂,潇潇自知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也知晓你们不愿再原谅我,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来道一声歉。”
柳凝歌依偎在秦禹寒怀中俯瞰着她,“表妹为太子效力,也算是选中了一位良主,既已下定决心要背叛秦王府,又何必来这演这么一出?”
“不,我没有背叛王府!”孟潇潇焦急的摆手,“我从始至终都是被威胁的。”
“哦?受人威胁总得有把柄在旁人手中,不知太子到底攥住了表妹什么把柄,竟将你驯服的这么听话?”
驯服这个词很微妙,一般都是用在主人和奴才,更多的,则是用在不听话的牲畜上。
孟白莲知道柳凝歌是在羞辱她,却也只能装作没听出来,继续哭诉:“表嫂,太子说要是我不听话,就去向皇上求旨,将我嫁给工部侍郎当续弦。那侍郎年近半百,走路都得靠人搀扶,我岂能不害怕。”
柳凝歌冷笑:“表妹,你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清楚皇上绝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你说太子拿这个来威胁你,未免太可笑了。”
孟潇潇是柔妃亲自养大的,光是靠着这一点,皇上就绝不可能顺着太子的意,将她往火坑里推。
“表嫂,我真的没有说谎,先前因为医治眼疾的事,安贵妃已经恨透了我,只要她时常给皇上吹一吹耳边风,这桩婚事说不定真的会成。”孟潇潇哭的满脸泪水,“我不敢冒半点风险,更不敢拿下半辈子去赌,所以只能顺着太子,为他办事。”
柳凝歌:“那你倒是说说,这些时日以来都为他办了哪些事。”
“我,我……”
“不说是吧?好,那我帮你说。”柳凝歌坐直了身体,眼神阴郁,“你借着王爷表妹的身份,时常徘徊在书房门外,偷听到折影往张年安身边安插了眼线,便暗中告知了太子,这件事你可承认?”
孟潇潇紧张的睫毛不停颤抖,“我承认,可我……”
“眼线被除去后,你又潜入书房偷看了信件,害的孙副将回京途中惨死,这件事,你认不认?”
孟白莲知道孙副将的死,是秦禹寒心中不可触及的痛处,哪还敢说话,头低的快要垂到了地上。
“随后,你又向太子泄露消息,导致边境将士陷入围困,险些全军覆没。”
“表嫂,我都是迫不得已,并不是故意的。”
“好一句迫不得已!”柳凝歌紧咬着牙齿,“你轻飘飘的的一句话,却要让无辜之人用性命来抵,孟潇潇,你真是本事不浅啊!”
孟白莲被吓得呜咽出声,含着泪水的眸子望向了秦禹寒:“表哥,潇潇今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恕我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和太子有半点来往了。”
秦禹寒没有像从前一样厉声呵斥,更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或者失望的迹象。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心慌,仿佛跪在面前的只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母妃离世之前,曾百般恳求,让本王这一世定要好好护着你,绝不让你有性命之危,这些时日以来,本王自认为做到了。”
孟潇潇预感到即将要失去某些很重要的东西,惊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表哥,你别这样对我,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