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太子大婚当日。
柳凝歌与秦禹寒早早梳洗换衣,赶去了相府。
柳建南对这场婚事极其重视,连府里挂着的红绸都是请人用最好的料子缝制。
相较之下,柳凝歌出嫁那天就显得很寒酸,别说红绸,连喜字都没贴几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嫁给哪户人家当填房妾室。
“快,将前面池子里的鲤鱼全都换成肥硕的,这瘦瘪瘪的,看着多寒酸。”
“是。”
“唉哟,怎么屋檐下还挂着蛛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当心侧妃娘娘瞧见赏一顿板子!”
“姨娘恕罪,奴婢们这就清扫。”
潘氏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裙,对下人们指手画脚,言辞间,完全把自己看做了当家主母,余光瞥见秦王夫妇,阿谀讨好的走了过去。
“参见王爷王妃。”
柳凝歌:“潘姨娘客气了,只是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房里给四妹妹梳妆么?怎么在这站着?”
“我请了京都里最擅长梳发的姑姑过来,有她在,用不着我操心。”
“原来如此。”那位姑姑是宫里退下的嬷嬷,当年给太后梳过头,看来为了这场婚事,这对母女下了血本。
潘氏热情道:“王妃,要不了多久若霜就要嫁做人妇了,你可要去陪陪她?”
“不了,潘姨娘继续忙吧,我与王爷四处走走。”
柳凝歌挽着秦禹寒在府里闲逛,耳边忽的传来了几人闲谈的声音。
“哼,不过是侧妃,瞧这阵仗,弄得跟嫁去当太子妃似的。”
“是啊,当初秦王妃出嫁时我也来喝过喜酒,当时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府里布置的比我兄长纳妾还寒酸。”
“可别提秦王妃了,谁不知道她那场婚事是满京城的笑话,跟一只公鸡拜堂,得亏秦王想得出来。”
“哈哈……”
这些笑声落在秦禹寒耳朵里,就像刀子般凌厉。
他愧疚不已的看向柳凝歌,想要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若早知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情根深种,当初怎么会做出那些羞辱她的行径。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伤害已然造成,说再多也无法弥补。
“凝歌,我……”
“当初我与王爷连面都没见过,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管做出什么举动都在情理之中,所以不必觉得愧疚。”
“这场婚事,的确是我亏欠了你。”
小女人抬起头,眉目间皆是洒脱淡然:“婚事办得再铺张热闹,也抵不过一颗赤诚之心。”
“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
“那就够了。”柳凝歌扬眉一笑,“银子该用在刀刃上,这些脸面上的东西,我从不在乎。”
秦禹寒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满目缱绻柔情:“即便不办婚事,你我也该补上叩拜之礼。”
“我小娘死了,爹跟死了也差不多,没高堂可拜。”柳凝歌上前一步,故意将唇贴在了男人耳边,“不如晚上回府,先把洞房补上,如何?”
秦禹寒被撩拨的呼吸轻颤,俊美的脸上似有若无的染上了两片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