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南眼里几乎要喷出火焰,辱骂的言语在嘴边转了一圈,视线触及到秦禹寒那张煞气沉沉的脸,又将话全都咽了回去。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猛的拂袖,转身回了府邸。
柳凝歌伫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底晕开了一圈圈的漩涡。
“凝歌。”身体忽然被拥入了一道温暖的怀抱,秦禹寒无声给予着安慰。
沉默半晌后,柳凝歌笑着开口:“我没事。”
自己不过是占据了这具身体的孤魂野鬼,无论柳建南表现的多么冷酷无情,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还要去太子府赴宴么?”
“当然要去。”苦心孤诣的布下了这个局,怎能不去验收成果?
“坐马车去吧。”
“好。”
两人一同坐进了马车里,秦禹寒问道:“那张契纸上的字为何会消失?”
“写下契约后,我在掌心里藏了一种特殊的粉末,洒在纸上,一段时日后字迹就会逐渐消失。”
“方才那个醉汉,也是你安排的?”
“嗯。”
柳若霜用柳柔秋的命换来了侧妃的位置,她要让那个女人明白,就算嫁给了太子,日子照样不会过的顺心遂意。
“凝歌,其实你想除去她,无需兜这么大的圈子,我可以帮你。”
“直接杀了多没意思。”柳凝歌倚靠在秦禹寒怀中,笑意里含着戾气,“留着慢慢折磨,那才叫有趣。”
秦禹寒指尖抚过她的唇,并不会觉得这样的她可怕,反而很心疼。
这女人本该活的潇洒自在,却被这些仇怨束缚住,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凝歌。
马车很快抵达了太子府,二人一同踏入府内,沈策快步迎了过来。
“你们可算到了。”
柳凝歌:“我还以为沈将军会借口推脱赴宴,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本来不想来的,可听到迎亲时发生的事,立马赶来了。”能看到秦竹出丑,他就算爬也要爬过来。
“没想到沈将军还有看热闹的爱好。”
“这样的热闹百年难遇,我可不能错过。”沈策笑得很开怀,“你们来的迟,没看到太子回来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
秦禹寒拧眉,对这个比喻十分鄙夷。
柳凝歌倒觉得沈将军形容的非常贴切:“你来赴宴,带了什么贺礼?”
“我是武将,穷的叮当响,只送了套西域带回来的瓷器。”
“娶侧妃而已,送这个挺不错。”
沈策大笑:“那你呢,带了怎样的贺礼?”
柳凝歌从袖中取出一只精美的木盒,从外表看,肯定以为里面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可打开一瞧,居然是樽木头雕刻的观音。
“就送这个?!”
“是啊。”
沈策竖起了大拇指:“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