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阴云密布的鬼天气。
柳凝歌睡眼惺忪坐在铜镜前,眼尾晕着一抹红,瞧着像是刚哭过不久。
“行礼已收拾好了,午后就能出发。”
“嗯。”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不满。
秦禹寒瞥了铜镜前的女人一眼,笑的愉悦。
真是个小可怜!
“委屈?”
“哼!”这男人爱好实在特别,自己读兵书读累了,就逼着她继续读,稍有停顿就得从头再来,一直折腾到东方泛出鱼白色才肯歇下。
秦禹寒走上前,将生着气的小狐狸圈在了怀里:“昨夜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不过是想与王爷探讨兵法,怎么就招惹你了?”
“牙尖嘴利。”
“我只恨牙还不够尖锐!”否则,昨夜一定会咬断你脖子。
秦禹寒拍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的像是在给猫儿顺毛:“沈策一会儿会过来。”
“嗯?”
“他知道你要随我去境北,想必是有话要交代。”
“我洗漱一下,就去见他。”
盏茶时间后,柳凝歌去了前厅。
沈策见到她,立刻开口劝道:“凝歌,境北不比京都,那地方苦寒的很,你怎能去那种地方?”
“我在京都里闷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你想散心去哪儿都行,王爷这次是去镇压暴乱的,那群流民刁蛮不讲理,你跟去太危险了。”
柳凝歌从盘子里拿起一只果子咬了口,“沈将军放心,我定会护好自己。”
“唉。”沈策明知劝不动她,可还是来了,这会儿死了心,沉着脸,坐在凳子上叹气。
“沈将军,伯母身子如何了?”
“母亲已能下地行走了,这都是多亏了你。”
柳凝歌:“跟我说这种话,未免太见外了,虽说能下地行走,还是得多注意些,以免伤口崩裂开。”
“我明白。”
“沈将军,我与王爷这一趟,怕是要些时日才能回来,京都里的杂乱琐事,就全都交给你了。”
沈策神色黯淡:“我知道,王爷领下这份差事是为了帮我。”
“朋友之间,理应如此。”
“这份恩情我会报答王爷的。”沈策从来不喜欢欠别人恩情,更别说,秦禹寒还算是情敌,“你们二人在境北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放心。”
午后,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了官道上。
柳凝歌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疑惑道:“为何只有我们两人?”
“境北有驻扎的军队,我们这一路不宜太显眼,人少行事反而更方便。”
“要是路上遇到伏击该怎么办?”
“折影与祁风都在,不必担心。”
柳凝歌松了口气。她并非信不过秦禹寒的武功,而是怕这男人又使用内力,有那两个暗卫在,应当用不着主子出手。
秦王赶赴境北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太子盘算着要不要派人去刺杀,可想到秦禹寒的武功,还是选择了作罢。
想靠这种法子杀了他无疑是异想天开,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倒不如想想怎么重新得到父皇重用。
“殿下,妾身能进来么?”
书房外,传来了柳若霜的声音。秦竹合起手里的公文,不耐烦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