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喜之日,还是别说这些晦气话了,妹妹送你的手镯,你可还喜欢么?”
“这种镯子我多的是,你送的那对,一会儿就赏给下人。”
“大姐真是大度,连玉镯都能随手赠人。”
柳迎春扬着下巴,试图挽回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与傲气:“我是嫡女,你这样的卑贱庶女,一辈子也比不过我。”
“贵贱尊卑,自有旁人说了算。大姐出阁后就成了别家人了,往后见到我与二姐,少不得要跪地行礼。”
“做梦,我绝不会跪拜你们。”
柳若霜笑的温柔:“大姐不跪,就是蔑视太子殿下与秦王,这罪名,足够你掉脑袋了。”
“你!”柳迎春脸色铁青,满腹怒火,偏偏无法反驳。
柳凝歌听这两人斗嘴,不耐烦的挑了一下眉,“算算时辰,孙家很快就过来了,我就不在此叨扰了,先告辞。”
“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了。”
柳若霜跟着一起出了房门,抬眸望向屋檐下悬挂着的大红灯笼,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几个姐妹都嫁人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在这座院子里嬉闹的场景,二姐,你记得么?”
怎会不记得?
十几年前,原主被强迫跪在地上,柳迎春骑在她身上,如同驱赶牲畜般挥动手里的长鞭。
当时柳柔秋与柳若霜笑容满面的站在一旁看戏,院子里满是嬉笑声。
只可惜,这热闹只属于她们姐妹三人,原主承受的,只有羞辱与折磨。
“我已经忘了。”
“没关系,妹妹会替二姐好好记着,至死不忘。”
柳凝歌深深看了柳若霜一眼,神色如常的转身离去。
和这种人多费口舌,无疑是浪费时间,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干点正事。
前堂,宾客已来了七七八八。
柳若霜去了女眷们所在的院子,柳凝歌视线搜寻了一圈,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秦竹。
这男人很擅长伪装,在人前永远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任谁也无法想象他这张面皮下是怎样狰狞丑陋的嘴脸。
“怎么在这站着?”
耳畔响起了低沉的嗓音,柳凝歌抬眸,莞尔一笑,“在等你。”
秦禹寒握住了她的手,“还好,不算冷。”
“我特地穿了披风出门,后背都出汗了。”
“天气寒冷,出汗总比伤寒好。”
柳凝歌颔首,依偎进了他怀中,“迎亲队来了么?”
“嗯,就快到门口了。”
果然,秦禹寒话音刚落,吹吹打打的声音就传到了府内。
姜淑去后院接女儿出来,孙世全穿着一身大红色喜袍,摇头晃脑的走进了相府。
不愧是名扬京都的废物草包,连大婚之日都喝的满身酒气,见到柳建南时,非但没有见到岳父的尊重,反而勾肩搭背,一副市井混混的做派。
“父亲,今天我娶了你的女儿回去,来日咱们就如亲父子一般!”
柳建南艰难的维持着笑容,忍住了将这废物一脚踹出府的冲动:“世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