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
枫木小心翼翼打量了眼主子脸色,“殿下,这尸体……”
秦竹脸色阴郁,沉默半晌后,猛地一拳砸在了马车上,拇指上的扳指出现了些许细碎的裂纹。
母后自幼锦衣玉食长大,入宫后也是中宫之主,如今却惨死在了黑漆漆的地窖里,尸身还被污浊不堪的霉水浸泡。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都快疼的裂开了。
“秦禹寒,这笔账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殿下莫要动怒,秦王此举的用意就是为激怒您,万不可中了他的诡计。”
太子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将母后的尸身寻一处地势好的地方掩埋,再请几个道士超度亡魂。”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堂堂一国之母,死后却连皇陵都进不去,这绝对算得上奇耻大辱。
秦竹憎恨的目光看向紧闭的宫门,手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
……
临近傍晚,秦禹寒下朝回府,早就在院内等候的柳凝歌吩咐贴身丫鬟送来了晚膳。
“王爷,午后你回政务殿,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父皇纵使心里不满,可这会儿还得仰仗他处理赈灾的事,不敢随意训斥。
柳凝歌盛了碗汤递给他,“咱们把皇后还给了秦竹,他该感激涕零才对。”
“此次动静闹的不小,沈策奉命查出挖通暗道之人,太子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肯定将证据抹的干干净净,这件事,最后十有八九又是一笔糊涂账。”
“放心,肯定会有一位替死鬼被推出来顶罪。”
秦禹寒无声叹息。
秦竹明知这些粮食有多重要,可为了争权夺位,不惜将天下百姓踩在脚底,视他们的性命为草芥。
这样的储君,担不起仁德二字,甚至不配为人。
“好了,快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嗯。”
两人用完晚膳,下人送来了热水。
柳凝歌见秦禹寒脸上满带疲惫之色,心疼不已,“去沐浴吧,你忙了好几日,得好好睡一觉。”
“好。”
也许真的是累极,秦王沐浴后躺下便沉沉睡去,柳凝歌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低声一笑。
原本还想在今日将身孕的事告诉他,还是再过几日吧。
她低下头,在男人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王爷,好眠。”
这一觉秦禹寒并未睡太久,第二日天未亮就起身准备入宫。
柳凝歌懒散的侧着身,掩唇打了个哈欠,“你忙成这样,怎么也不见皇帝给你涨点俸禄?”
“国库里那点银子,连灾民都救不了,哪还有闲银涨俸禄。”
“啧,不如王爷别去上朝,留在这给我暖塌,我每月给你三千两白银,如何?”
秦禹寒眸色温柔,“只三千两,怕是不够。”
“三千两还嫌少,王爷心未免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