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浅笑,掰开男人手掌,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我倒更希望他是个男儿,女子想博出一片天地,太难了。”
她能有今天的一切,虽说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但也离不开秦王妃的身份。
无权无势,没有背景,连活下去都得拼尽全力。
“你这伤口须得早些处理,当心感染。”
“没关系,小伤而已,过两日就好了。”
柳凝歌摇头,从药箱里取出镊子,将嵌在肉里的碎瓷片捏出,随后撒上药粉包扎妥当,“好了,这些天不要碰水,自己多注意些。”
秦禹寒将脸埋在她脖颈间,嗅着发香,“你有了身孕,不宜四处奔走,宫里就别去了,安心在府里养好身体。”
“嗯。”皇帝现在对丹药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基本上每天都要服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去不去并无太大差别。
“孩子会动了么?”秦禹寒低声问道。
“偶尔会踢一脚。”
“踢你?”男人很是不悦,“混账!等他出来,定要狠狠教训一番!”
柳凝歌忍俊不禁。
现在嘴上说着狠话,等来日见到软绵绵的小团子,哪还下得去手。
也不知这家伙当了父亲会是如何模样,想想竟有几分期待。
“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好。”
两人洗漱一番躺在了榻上,秦禹寒运起内力,手掌紧贴柳凝歌后背,一股暖流顺着脊背扩散开,身体很舒缓了许多。
“你这样使用内力,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反应?”
“不会。”顶多是疲惫些罢了。
“那就好。”柳凝歌掩唇打了个哈欠,依偎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另一侧的太子府——
秦竹从回来后心情就很差,脸色堪比锅底灰。
柳若霜一猜便知他肯定是在秦禹寒那吃了瘪,言行举止更加小心谨慎,生怕触了这男人的逆鳞:“殿下,妾身为您烹了茶,您尝尝看可否合口味。”
太子垂眸看了眼桌上,嫌恶道:“怎么不是雪顶含翠?”
他自幼锦衣玉食,但凡是入口的,都得是上上品。
柳若霜为难道:“雪顶含翠喝完了,但这茶叶也是外域上贡来的,寻常官员一辈子都喝不上,殿下,您且将就一下。”
秦竹本不愿喝,可的确有些渴了,犹豫再三,还是品了一小口。
“噗!”
他眉头紧皱,低头将口中茶水吐在了盘子里,连喝两杯清水,才将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
“今后莫要再让本宫喝这种东西。”
“是。”柳若霜赶忙吩咐人将茶水撤下,转移了话题,“殿下,妾身听闻卫小姐常年行走江湖,是个脾性很直率的人。咱们后院里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卫小姐若是嫁过来,少不得要被排挤算计。”
太子怎会不了解后院里的勾心斗角,闻言,觉得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你的意思,是想让本宫将女子驱散出去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