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前些日子去鸾凤宫给文贵人把脉,竟瞧见她与一位太监执手相看,泪眼婆娑。”
“会不会是温大人误会了,文贵人即便与人暗通款曲,也不该找个太监才对。”柳凝歌微怔,她并不歧视太监,说到底都是人,哪怕挨了一刀,也斩断不了七情六欲。
后宫里太监与宫女对食的事屡见不鲜,只是这两者身份都很低贱,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根本没人愿意去管。
可文贵人荣宠正盛,爬到妃位也是指日可待,为何要与太监纠缠不清?
“不是误会,我当时看的真切,贵人望着那公公的眼神满含爱慕,绝不会有假。”
柳凝歌细眉轻蹙,一时无言。
说实在话,她对文贵人的印象并不算好。
胆小懦弱,畏畏缩缩,这种人在后宫里注定不会活得太长久。
“依我之见,此事温大人就当做不知,不管他们是何关系,都与你我无关。”
“王妃说的是。”温太医本就是个小心谨慎的性格,只要当做不知道,来日东窗事发,这把火就烧不到他身上。
午后没什么事,柳凝歌去了趟南风馆。
这里生意一如既往的热闹,后院温泉边的梨花盛放着,远远望去,宛若一团云霞,美不胜收。
泉水里正泡着几位夫人,见到她,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王妃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府里闷得慌,出来散散心。”柳凝歌坐在树下,几片花瓣被风吹落,无声股息的漂浮在了温泉水面。
这里足够温暖,梨花盛开的早,其它地方的梨树连花苞还没长出来。
“王妃,最近天气干燥,我总感觉体内火气很旺,月事也推迟了好几日,有什么改善的好办法么?”
说话的是李府的夫人,面容明艳端庄,平日里很好相处。
柳凝歌调侃道:“夫人火气旺,八成是被小公子气的,早日将他丢给私塾先生教导,比喝什么汤药都管用。”
“王妃说的是,你家那小公子真是顽皮的很,几日前去我府中玩闹,竟爬到了树顶掏鸟窝,还好府里侍卫发现的早,这要是摔下来,我魂都得吓没了。”
“何止啊,去年我后院池子里长着莲蓬,李小公子脱了鞋就往水里跳,我在岸边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这小皮猴,还好不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否则我定会被活活气死。”
这几位夫人出嫁前就是闺中好友,谈起这位顽劣的小公子,纷纷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神情。
李夫人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府里教书先生请了五六个,全都被这小崽子气跑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柳凝歌:“学不了文,那就从武,拜一位武将为师,再顽劣也能训的服服帖帖。”
“有道理啊!”李夫人两眼泛着光,“我从前听父亲说过,二皇子年幼时在宫里惹下了不少祸,连柔妃娘娘都拿他没办法,最后拜了一位武将为师,才变成了今日战无不胜的秦王殿下。”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另一位夫人好奇问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李夫人继续道,“当年最受宠的就是二皇子,比太子都更胜一筹,惹出的祸端千奇百怪,一点都不重样。”
柳凝歌和秦禹寒很少会谈及对方的过去,因为那段记忆对他们而言是悲痛而又沉重的。
可现在听李夫人一说,倒是有几分感兴趣。
“夫人可否仔说说?”
“其实我知晓的也不算太多,都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据说二皇子曾经差点一把火烧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