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王妃。”
“嗯?”
“昨日有几个商人来酒楼用膳,回京都时,恰好路过了一座闹饥荒的城池,当时王爷也在那里。”
柳凝歌握着杯盏的手轻微的颤了一下,“然后呢?”
“商人们说,王爷与灾民们同吃同睡,半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就是手臂上缠着绷带,还沾着血,应该是受了伤。”
“受伤?!”柳凝歌眉头紧锁,“严不严重?”
“我仔细问了商人,他们当时只是路过,没敢和王爷攀谈,稍作停留就离开了。”
柳凝歌此刻满脑子都是秦禹寒的伤势,坐立难安。昨天夜里房里一片漆黑,她根本没察觉到那男人的伤势。
沈策与北大营都随行在身侧,究竟是谁伤了他?
“王妃,您莫要太担心,既然王爷行动自如,依旧忙碌于赈灾事宜,就证明伤势没什么大碍。”关盛宽慰了一句。
“但愿如你所言。”柳凝歌目光投向窗外,眼底尽是忧愁。
……
“殿下,您这伤定要仔细养着,不能碰水,也不能再提重物,要是再次裂开,这条手臂说不定就废了。”
秦禹寒看着军医给伤口缠上绷带,面色冷然,“本王知道了,多谢。”
“知道你还瞎折腾?!我都说了,让你看好那群灾民,其它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你就是不听。”沈策烦躁的念叨了几句,拿起桌上的冷茶灌进了嘴里。
“一点小伤,很快就能痊愈。”
“你能不能痊愈我一点都不关心,可你要是真废了一条胳膊,回京后凝歌一定会拧了我的脑袋。”
提起柳凝歌,秦禹寒的脸色稍稍温和了些,沈策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都怪太子这孙子,竟然在灾民里安排了刺客,要不是躲避及时,你此刻尸体都凉透了。”
“这件事算是给了本王一个提醒,今后灾民安顿皆由衙门出面安排,你我负责督查就够了。”
沈策点头:“咱们离京这么久,朝堂里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不会,凝歌传来家书,说太子被六部制衡,翻不出风浪。”
“六部之中,唯有礼部为你所用,其它几部大多都偏向于太子,这群人为何要联手制衡他?”
秦禹寒放下卷起的衣袖,淡淡道:“这天下还是父皇的天下,朝中不止太子一位皇子,本王如今势力逐渐稳固,谁也确定不了最后顺利登基的人究竟是谁。”
“所以他们选择了继续观望,既不会帮你,也不得罪太子,等局势明朗时再做出最后的选择?”
“没错。”
“呵,真是一群人精!”
“能在官场上混出名声来的,绝非酒囊饭袋。”秦禹寒谈着国事,犹如在谈论明天要吃什么般随意,“北大营的兄弟们累了一个多月,吩咐厨子做些好的犒劳一番,再让他们睡个安稳觉。”
沈策早有此意,“我这就去安排。”
……
营帐内只剩下了秦王一人,他从怀里取出了柳凝歌寄来的家书,展开后仔细看了一遍,良久才心满意足的叠好放回去。
冬日很快就会过去,届时,他会守在妻儿身旁,再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