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病的基本上都是安平镇的住户。”
柳凝歌顿了顿,问道:“第一个出现不适的是谁?”
“是镇上的一位仵作,七日前出门验了一具尸首,没多久就开始高烧不退,紧接着开始吐血,浑身抽搐,别提多吓人。”
“他此刻在何处?”
“死了。”病患抹了把眼泪,“夜里死的,床上地上弄的全是血,被发现时……身体都僵硬了。”
旁边的大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妃,该不会是瘟疫吧?!”
死尸腐烂后会产生许多毒物,仵作验尸时如若不够小心,很容易会染上病。
“什么?瘟疫?”门口许多病患都听到了这话,吓得魂都快没了,“那我们不是只能等死么了?”
“不,我孩子尚在襁褓中,上面还有七十岁老母等着赡养,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王妃,您医术高超,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求您帮帮我们吧。”
“……”
病患跪了一地,“砰砰砰”的磕着头。
柳凝歌淡淡瞥了身旁的大夫一眼,出声安抚道:“瘟疫只是一种猜想,依我之见,各位患上的应该是一种具有传染性的普通疾病,很快就能治愈。”
“真的么?王妃没有骗我们?”
“骗你们有何好处。”
百姓们闻言,长长松了口气。
王妃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安平镇离京都不算近,各位都发着烧,不如这样,我让济世堂的大夫去你们镇子上临时搭建帐篷,这样也省去了大家来回奔波。”
“我们都听王妃的。”只要秦王妃不会丢弃他们不管,怎么样都行。
“祁风,把这些百姓护送回镇子,知夏,你去通知济世堂所有大夫过来。”
“是。”
两人各自下去忙碌,柳凝歌靠坐在椅子上,不温不愠道:“陈大夫,你可知方才错哪了?”
“我一时乱了方寸,不该将心中猜想宣之于口,还望王妃恕罪。”
“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在百姓眼中,我们就是掌管他们生死的人,随便说错一句话,都会造成恐慌动乱。”
陈大夫连连点头,“王妃说的是,我今后一定注意。”
很快,十几位大夫齐聚济世堂,柳凝歌大概将情况叙述了一遍。
“安平镇的情况不容乐观,根据我的经验,瘟疫的可能性不大,但也绝不会是简单的疾病。”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我需要各位安抚住病患,尽快研制出克制病症的药物,不要让安平镇以外的百姓感染到。”
一位大夫发愁道:“这个恐怕有点难,镇子上每天都有百姓外出,想要控制传染范围,得由官府出面。”
柳凝歌:“官府一旦出面,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安平镇的百姓会人心惶惶,想尽法子往外面逃。”
“那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行,诸位赶紧收拾行李,带上足够的药材与物资赶去镇上。”
“是。”
这种时候,旁人可以往后退,但大夫不行。
既然学了一身医术,就得做好随时赴险的准备,悬壶济世并非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