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策马去了秦王府,柳凝歌得知池耶律前来,特地下厨备了几道小菜。
三人坐在席间,气氛略有些凝重。
池耶律下意识的看了柳凝歌一眼,欲言又止。并非他看低女人,但谈正事的时候,秦王妃在这着实不合适。
秦禹寒看出了他的心思,淡声道:“首领,凝歌才能不逊于本王,你有话直说便可。”
“好,那我就直说了,回乾商路坍塌,王爷可有法子能帮忙重修?”
“据传信的斥候所言,坍塌的范围很大,且深不见底,想要重修势必要拨一大笔银钱,还需耗费不少的人力,没有父皇与工部点头,本王无法帮这个忙。”
“边境近来并无战事,数万将士都以王爷马首是瞻,只要您开口,他们一定能赶来帮这个忙。”
秦禹寒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如今太子死死盯着回乾,绝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边境将士无端被调派去修缮商路,他定会去父皇面前弹劾本王。”
身为将领擅自调派将士,这是大罪,这一点秦禹寒明白,池耶律也明白。
“是我考虑不周,这杯酒向王爷赔罪。”他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柳凝歌听了许久,开口道:“首领,你也不用太着急,依我之间,商路坍塌也许是件好事。”
“好事?”
“不错,有了这个先例,那么另一条商路坍塌也不会让人太意外。”
池耶律怔了片刻,愕然道:“王妃的意思是……”
“大梁与西域往来的商人不少,一旦两条商道都坍塌了,皇上与工部不得不抓紧时间重新修建。”
“可就算重修,皇上也一定不会选择回乾的那条商路。”
“未必。”柳凝歌噙着笑意,“大梁国库空虚,调拨不出多少银子来,这两条商路里,工部一定会选择一条塌陷情况轻些的路修建。”
“可这么做,是否太过不光彩了。”
柳凝歌咂舌,“都这种时候了,首领还在意什么光彩不光彩?难道让部落里的族人饿死就算光彩了?”
这话让池耶律羞愧不已,“王妃说的是。”
“这件事,我与王爷只能帮着出个主意,具体怎么实施,还是得看首领自己。”
“明白,多谢王妃与王爷提点。”
池耶律解决了困扰已久的心事,一时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柳凝歌吩咐人将他好生送回了驿站。
“王爷,一旦另一条商路也塌了,太子定能猜到是我们的手笔。”
“知道也无妨,他能逼迫池耶律做选择,我们也可以。”
等到商路畅通,回乾就不必再受太子胁迫,困局暂时就算解开了。
很快,另一条商路坍塌的消息传回了京城。皇帝得知后勃然大怒,斥责工部办事不利。
赵崔明惶恐不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太子为了避嫌,不方便发表意见,这事暂时搁置着,议不出个章程来。
两条商路皆坍塌严重,商人们的货物运不出去,大批量搁置在边境,皆是叫苦连连。
在这个节骨眼,秦禹寒去宫里见了皇帝一面:“父皇,大梁与西域通商,每年能给国库带来不少收益,眼下正值春耕之际,朝廷处处等着用银子,若不能尽快将商路打通,对大梁而言是很大的亏损。”
“依你之见,该修建哪条商路?”
“自然是最容易修建的那条。”
“哼。”皇帝冷哼,“回乾部落狼子野心,朕绝不能养虎为患,曹允,传朕命令,让工部想办法,尽快打通新建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