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开口嘲讽:“柳丞相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秦王妃这几年没少接济边境将士,赚的那点银子根本入不敷出,哪还有闲钱修商路。”
“沈将军毕竟是个外人,怎的对秦王妃之事如此上心?这话即便要说,也该由秦王开口才是。”另一位官员拱着火。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沈将军爱慕秦王妃,这已经不算秘密。
先前秦王与沈将军在北大营校场上大打出手,这事甚至成为了京都城百姓茶前饭后的笑谈。
不过情情爱爱毕竟是私密事,拿到台面议论未免太过奇怪。
秦禹寒冷冷瞥了挑拨的官员一眼,“本王前几日出门办事,看到方大人狎妓归府邸,这事若是传到你夫人耳中,应当很有趣。”
这位方大人是倒插门,出了名的怕老婆,要是消息传出去,少不了在床头跪上一夜,说不定还得挨打。
官员们闷声低笑,沈策更是毫不留情的讥讽:“上次本将军大胜归来,远远瞧见方大人被夫人提着耳朵拽进马车,那可真是一出好戏。”
方大人面红耳赤,羞愤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了,现在要解决的是商路修建,谈论这些做什么。”皇帝烦心不已,“秦王,依你看,这笔银子该从哪里筹集?”
从前只要皇帝开口询问,秦王定能给出解决的法子,可这次他却出乎了众人意料,“儿臣暂时并无头绪。”
皇帝懵了一下,难免有些慌乱。
这些年里他过于依赖秦禹寒,这种依赖甚至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连寒儿都没法子,那其他人岂不是更没办法?
“户部工部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朕等着你们递交方案,先下朝!”
“臣等告退。”
朝会散去,秦禹寒与沈策并肩走着。
“你到底怎么想的,修建的事就这么拖着?”
秦禹寒:“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话是这么说,可民间商人们怨声载道,国库银子也日渐减少,这可不是个好趋势。”
“本王这些年为了大梁殚精竭虑,是时候该让其他人挑起这个担子了。”
沈策摇头:“你要是撂挑子,不出半年,大梁就该被蛮人的铁骑踏为灰烬了。”
“不是还有你么?”
“我?”沈策自嘲一笑,“我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粗人,不懂得朝中权术,也不懂与谄媚讨好,皇上现在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朝堂里很快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这话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从前的沈将军满身傲骨,不可一世,现在却像被磨平了棱角,变得越来越收敛。
“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不求建功立业,也不求光耀门楣,只盼着别被扣上谋逆叛贼的罪名就知足了。”
秦禹寒皱眉,一时无言。
“罢了,说这些做什么,商路迟早得修建,你得想出对策出来才行。”
“让父皇与工部头疼去吧。”他也得学学那些奸佞之臣,凡事不出头才能轻松自在。
皇帝旨意已下,坍塌的路却始终搁置在那,没有任何要修建的意思。
商人们带着货物,急得破口大骂,有些财力雄厚的,甚至打算自己出资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