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奔波忙碌,秦禹寒的伤口有了感染的迹象。
柳凝歌小心翼翼替他上了药,眉目间满是心疼。
“只是有些泛红而已,无碍的,别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当日这男人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已成了她的梦魇,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秦禹寒握住了她的手,眼底尽是宠溺,“我答应你,今后无论面临怎样的处境,都会保护好自己,再也不让你但心。”
“真的?”
“真的。”
柳凝歌放下药瓶,别扭道:“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男人轻笑,将她揽入了怀中,“有件事得告诉你。”
“嗯?”
“安儿的婚事定下了,最迟明日,父皇就会下旨赐婚。”
“这桩婚事挺好的,回乾首领会是个好夫君。”即便安儿现在不喜欢池耶律,但日久生情,早晚有一日,他们会琴瑟和鸣。
“按大梁规矩,驸马须得留在京都住在公主府,可池耶律身后还有回乾部落,最迟月底就得回去。”
柳凝歌:“我会尽快将天香楼扩展到边境去,这样一来,哪怕相隔千万里,安儿也依旧能品尝到京都的菜肴。”
这是她身为嫂子,唯一能为那小丫头做的事了。
秦禹寒猜得果真没错,第二天一早,皇帝便颁发了圣旨,为隆安公主与耶律首领赐婚。
这件事早就有了风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议论。
隆安明白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不再整日胡闹,待在公主府里安心待嫁。
公主出嫁,应寻个良辰吉日,皇帝找了钦天监的人夜观天象,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七天后。
“七天后?这未免太赶了。”
秦禹寒颔首:“的确如此,但圣旨已下,只能让礼部的人尽快安排妥当。”
柳凝歌低头扒拉着几个大木箱,“国库穷得叮当响,肯定给不了多大的排场,我要为安儿备一份厚礼,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不妥!”秦禹寒眉头微蹙,“回乾各个部落正在为银子发愁,你给的陪嫁太多,安儿嫁过去后会置身于险境。”
人心都是贪婪的,隆安公主性子单纯,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银子带过去只会成为累赘。
“那就暗地里塞给她,不让旁人知晓。”
“你对这小丫头倒是大方。”
“安儿唤我一声皇嫂,我自然得有个当嫂子的样子。”
秦禹寒笑了笑,不再多言,由着她折腾。
京都与回乾之间隔着十几天路程,池耶律虽是个粗人,但也知晓心疼人。
为了回程时让隆安少受些颠簸,他命人将马车铺了厚厚一层褥子,还特地找了个京都的厨子,随时能让公主吃到合胃口的膳食。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眼看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柳凝歌特地入了一趟宫。
小公主见到她,眼含热泪,“皇嫂,咱们今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隔着这么远,你可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