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两个男人各自坐在凳子上,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咱们在这里待不了太久,最多三五日就得返程,春耕的事得抓紧。”沈策说道。
“粮食种子已经带来了,只需将如何种植教给村民就好,剩下的有陈贤盯着,不会出问题。”
“秦竹那边,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秦禹寒寡薄的唇轻抿,“想要朝堂安定,他必须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竹看着失了势,但想要连根拔起绝非易事。”
“迟早都得铲除,本王有足够的时间与他耗。”
沈策:“先将六部收拢吧,只要群臣站在那咱们这边,那孙子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嗯。”
谈及政务,两人总能意见一致,相处的十分融洽。
“对了,如若柳建南向你示好,你准备怎么做?”就算柳丞相再不是个东西,可毕竟是凝歌的父亲,也是秦王的岳丈,有这层关系在,总得顾念情面。
提起这个人,秦禹寒神色很厌恶:“凝歌早就和相府脱离了关系,柳丞相在本王眼中只是秦竹豢养的一条狗。”
“你自己斟酌着办,反正别伤了凝歌的心就行。”
“本王知晓分寸。”
谈话间,柳凝歌端着三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
“先吃饭吧。”
沈策张嘴就是一顿夸赞,“连白水面都能做的这么香,这手艺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过。”
“沈将军抬举我了,快些吃吧,吃完了还得继续去干活。”
“好。”
三人填饱肚子,秦禹寒心疼柳凝歌,嘱咐她在院子里等着,不用再去田边等候。
“你乖乖在房间休息,我们天黑前就回来。”
“莫要太累。”
“嗯。”
两个男人一走,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去,柳凝歌准备回房内歇息片刻,忽然看到门外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眯起眼,“谁?”
那人知晓被发现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你是京都里来的么?”
柳凝歌上下将此人打量了一番,眉尾上扬。
这少年瞧着最多十一二岁,面色蜡黄,身形消瘦,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也想去京城。”
“理由。”
“我要入朝为官,成为人上人!”孩子声音稚嫩,语气却很坚定。
柳凝歌饶有兴致的笑了声,“你可知入朝为官有多难?每年进京赶考的学子不下千人,你就这么笃定自己能在这群人里脱颖而出?”
“有志者事竟成,这是父亲教我的,我相信自己将来一定能封侯拜相,成为天子的左膀右臂。”
“你读过书?”这孩子说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
“不曾读过,但我父亲曾考过状元。”
“状元?!”柳凝歌疑惑,“既如此,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座村子里?”
少年悲愤的低下了头,“太子意图千金贿赂父亲,但父亲不愿与这种人同流合污,最后落得了惨死的下场,我被好心人救下,辗转许久,来到了这里避难。”
“你之所以想入朝为官,是为了继承父亲遗志?”
“是,我会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考取状元,一步步爬到可以为父亲报仇雪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