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自然，不会让人感到生厌，只会打心底里觉得怜惜。

既然是王爷的师父与师妹，柳凝歌自然不会怠慢：“师父师妹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不如先进府中喝盏茶吧。”

“也好，的确有些口渴了，那就多谢王妃了。”贾牧山并未客套，搀扶着女儿走进了府内。

沈策打量了一眼柳凝歌的神色，“凝歌，师妹从小身体就不好，师父听闻你医术高超，特地将她带来医治。”

“猜到了。”王爷曾说过，师父不喜尘世喧闹，多年来一直隐居在山野中，这次带着女儿千里迢迢赶来，定是为了求医。

“灵儿人很好，懂分寸知礼节，你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就行，千万别生出嫌隙。”

“放心，我知晓怎么做。”只要贾诗灵别作妖，她不会没事找事。

沈策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回去：“走吧，咱们也进府。”

“嗯。”

前厅，侍女奉上了几盏茶，贾诗灵将带来的包裹取出，递给了柳凝歌：“王妃，灵儿没有什么好东西相赠，听闻你痴迷医术，来之前，特地在山间寻觅了几株珍奇草药，希望莫要嫌弃。”

“师妹一番心意，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柳凝歌收下了包裹，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你这体弱之症从出生就有么？”

“不是的。”提起这个，贾诗灵情绪很低落，“幼年时我也能四处奔跑嬉闹，后来经历了一场变故，身体就变成这样了。”

“当年先帝还在世，我奉命领兵镇守边陲，不舍灵儿独自留在府中，也一同带了过去。”贾牧山懊悔道，“蛮人狡猾奸诈，夜间袭营，将她掳走丢在了雪山里，我带着将士搜寻一天一夜，才将这孩子寻了回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孤身在雪地里蜷缩了两日，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从那后，贾诗灵就病气缠身，再也没好起来过。

“是否方便给师妹把个脉？”柳凝歌问道。

“当然。”贾诗灵将手伸了出去。

柳凝歌仔细诊了会儿，心里大概有了数：“师妹这是在雪地里待了太久，寒气伤及了肺腑，想要彻底痊愈，怕是不可能了。”

贾牧山闻言，颇为失望。

先前那些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原以为秦王妃会有办法，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不过我虽然不能让师妹痊愈，但可以让病症减轻。”

“减轻到什么程度？”贾牧山急切问道。

“与常人无异。”

“果真么？！”

柳凝歌点头，又道：“师父莫要高兴的太早，我说的与常人无异只是表面上的，但体内寒气仍旧难以清除，需要每日服用药物，终年不断。”

“服药就服药吧，我只盼着灵儿能像寻常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安稳一世。”

“那好，明日我就开始熬煮汤药给师妹服用。”

贾诗灵感激涕零：“王妃恩情，诗灵没齿难忘。”

“师妹客气了，这段时日你与师父安心住在府中，不必见外。”

“好。”

王府里空院子不少，知夏将聆风院收拾了出来，给两人暂且居住。

沈策见柳凝歌与师父师妹相处融洽，彻底放下了心：“凝歌，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沈将军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