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秦禹寒从宫中回来,得知师父师妹已安顿好,立刻吩咐下人准备晚膳。
“凝歌,我这一身武艺皆是师父教导,于我而言,他更像是父亲。”
“我明白。”
秦禹寒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师妹自幼被师父带在身边教养,虽是女流之辈,但也不会辱没将门之后这个身份。”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柳凝歌却听懂了。
这家伙是在告诉她,贾诗灵并非那种玩弄手段与心机的女人,不需要有敌意。
“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她安分守己,我自会当做妹妹疼爱,可若敢算计到我的头上……”
“若敢算计到你头上,秦王府便再也容不下她。”
柳凝歌浅笑:“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只要秦禹寒永远站在她这边,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前厅,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膳食。
贾牧山看着此生最得意的弟子,不由感叹:“你这些年来在朝中艰难求生,实属不易。”
“太子被废,局势已逆转,也算没有枉费一番谋划。”
“当今圣上偏宠太子,秦竹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能。”
“师父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嗯。”贾牧山执起酒盏浅酌两口,看到这样的秦禹寒,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当年柔妃离世,这孩子拜师时整个人煞气沉沉,仿佛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他一直担心秦禹寒会被仇恨侵蚀,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咳咳~”许久不出声的贾诗灵咳嗽几声,笑着开了口,“阿爹,叙旧什么时候都不迟,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哈哈哈,灵儿说得对,先吃饭。”
几人各自拿起筷子,贾诗灵体弱,不能吃口味过重的东西,柳凝歌特地叮嘱厨子准备了几道爽口的小菜。
“这道豆腐羹着实不错,腌萝卜也很清甜,让王妃费心了。”
“师妹客气了,这是我应做的。”
这顿饭吃得十分融洽,贾牧山与秦禹寒多年未见,今日再聚首,难免有许多话要聊。
“王妃,灵儿可否去你院子坐坐?”
“当然。”
两女一同起身离开,将前厅留给了师徒二人谈话。
正值春日,王府里的花开的极好,一路上香味扑鼻,让人心情不自觉变得愉悦。
“王妃,你可知我第一次见到禹寒师兄是怎样的场景么?”
“不知。”
“那时我尚且年幼,又忌惮着师兄的皇子的身份,只敢躲在屏风后偷偷打量。”贾诗灵陷入了回忆,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说句心里话,看到师兄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感觉只有惧怕。”
柳凝歌不解,“惧怕?”
“嗯,师兄仿佛被一团死气包裹着,眼底的憎恨浓的骇人,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连与他说话都不敢。”
柳凝歌听到这段过往,不禁感到心口发闷。
如果自己能早点遇到秦禹寒该多好,这样他就不用一个人苦苦支撑着,承受那么多苦楚。
“可这次见面,我觉得师兄仿若彻底变了一个人。”贾诗灵抬起头,眼睛泛着光,“这都是王妃的功劳。”
柳凝歌挑眉,对此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