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在朝中谨小慎微,养活这一大家子实属不易。可防万防,家贼难防,潘氏犯下这样的过错,不如直接送去官府,按律法严惩,您看如何?”
妾室偷取家中钱财,依照大梁律法,会在脸颊烙上奴印,落入贱籍。
这贱人不就靠着狐媚的面容沟引老爷么?
只要脸毁了,看她还如何翻身!
柳丞相听到这种蠢话,皱着眉看了姜氏一眼,“你有没有长脑子!”
姜淑被骂的噎了一下,不服气的握紧了拳头。
看母亲落了下风,柳迎春连忙开口:“父亲,母亲的提议虽然不妥,可潘氏犯下过错是事实,您绝不能轻易饶恕,否则如何服众。”
“大姐,凡事不能只看表象,我小娘挪用银子不假,可为的却是相府与父亲。”沉默许久的柳若霜开了口。
“真是可笑,你就算要辩解也要找一套令人信服的说辞,这种鬼话谁会相信?”
“我看过账目了,小娘统共挪走了五千两,这些银子并未胡乱花出去,而是用在了刀刃上。”
柳建南不由蹙眉:“刀刃上?什么意思?”
“父亲是男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金贵,小娘执掌中馈,不得不为您打算着。”柳若霜顿了顿,道,“前些日子小娘得了一个商机,这些银子拿出去,是与人合作的。”
姜氏斥道:“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妾室,哪懂得做生意,况且这也不是她偷银子的借口!”
“小娘出身的确不高,可她这些年来勤勉上进,在外一言一行从未给相府丢过面子,反倒是大娘子,近来女眷们设宴,已有许久不曾给你递送过帖子了吧?”
“你!”
眼看这两人又要争吵,柳建南头疼欲裂:“够了,银子的事还没说清,都安分点!”
柳若霜轻蔑的扫了姜氏一眼:“父亲可曾听说过葛晨?”
“自然听说过。”葛家与卫家关系甚笃,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财力不容小觑。
“葛公子前些天来了趟京都,打算新建一家酒楼,小娘见机会难得,便投入了五千两银子,今后酒楼内所得盈利,可以分得四成。”
柳迎春:“你在说什么胡话!人家生意做的那么大,还能在乎区区五千两银子?!”
“我以为大姐出嫁后会变得聪明些,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长进。”
“你敢骂我蠢!”
“实话实说罢了。”
“你……”
柳建南怒呵:“你们两个都闭嘴!”
两姐妹互相剐了对方一眼,不再争辩。
“若霜,你方才所言都是真的?”柳丞相问道。
“千真万确,女儿怎敢对父亲说谎。”
如若是真的,那对相府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葛晨虽然不缺银子,可想要在权贵遍地的京都立足可不是件容易事,必须找个靠山才能站稳脚。他收下了潘氏的银子,给了这么高的分成,目的是为了得到相府的支持。
这么说来,潘月茹的确为他办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