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姨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五千两都不立字据,好本事啊。”
柳若霜辩驳:“葛公子家大业大,还能赖了这区区五千两不成。”
“四妹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总归要拿出证据来才行,凭你三言两语无法让人信服。”
“你想做什么?”
柳凝歌倚靠在凳子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边,“祁风。”
守在前厅外的祁风立刻走了进来,“王妃。”
“去将葛公子请来相府,就说我有要事相邀。”
“是。”
“等等!”柳若霜急得脸色都变了,“今日府中闹成这样,不宜被外人瞧见,还是过几日再请葛公子前来吧。”
“四妹怕什么,葛公子来了,不正好能为潘姨娘洗去冤屈么?”柳凝歌摆摆手,“祁风,去吧。
“……”眼看祁风转身走了出去,柳若霜挣扎片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父亲,女儿方才说了谎,其实这笔银子并未给葛公子。”
柳建南被戏耍一通,恼羞成怒的抓起杯盏,砸在了她脚边,“你胆子愈发大了,连为父都敢欺瞒!”
柳若霜被碎瓷片划伤了手背,哽咽道:“父亲,我嫁给王爷这么久,始终未能有身孕,小娘心里着急,四处寻访名医为我医治,这些银两,都用来打点了。”
“嗤,慎王府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么?连找个大夫都要从娘家偷钱?柳若霜,看来你这个侧妃当得也不真么样嘛。”柳迎春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父亲,再怀不上孩儿,王爷说不定会以七出之条休弃我。”柳若霜没理会柳迎春,继续对着柳建南哭诉,“这桩婚事本就不是女儿所愿,当初顶替三妹出嫁,为的是全了父亲与相府的颜面。这次都是女儿的错,您莫要怪罪小娘。”
柳丞相凝视着满面泪痕的女儿,愧疚的叹了口气。
若霜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是个庶出。
若是当初柔秋没有死,她说不定会寻觅一位寻常人家嫁过去当正妻,何须委曲求全的待在秦竹身边与一群女人斗得你死我活?
说到底,是他亏欠了这个女儿良多。
“罢了,银子既已用了,我也不再过多追究,但你小娘犯下过错,不得不惩,来人,将潘氏带下去,打二十大板。”
姜氏母女皆是满心不甘。
潘月茹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居然就只罚二十板子,这惩罚未免太轻了。
可事已至此,再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反倒会引起柳建南不悦。
这次真是便宜了潘氏那贱人!
事情有了定论,柳凝歌搁下手里的茶盏,笑道:“我先去寿安院祭拜祖母,诸位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