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无人看见他们几人神色匆匆,究竟要去做些什么。
安家大房院子还是一如往常,门外边的泥泞地里还有先前安子禄定亲时的炮仗纸屑。
“我娘就在偏房那间透气好的屋子里,我们出来时人就已经疼晕过去了,劳烦你赶紧去看看!”
安紫秀伸手指着后院的一间房,又说着自己得去打盆热水过来。
云寄锦眉头微皱,看他们一家人面上的焦急都是明明白白的,此时也没做他想,快步向着偏房而去。
木门被推开,里面立刻传出一阵沉闷已久的闭塞气味儿。
也不知道陈慧艳究竟在这屋子里闷了多久,这间房坐北朝南,光线和透气性都相当好,可此时却是房门紧闭,窗户都没有打开一下。
她整个人躺在炕上,高一声低一声的痛苦呻吟着。
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房梁,微微彻过去的身子处尽是裹满纱布。
“二侄女,劳烦你赶紧给你大伯母看看吧!”安为催促着,上前来搂着陈慧艳的腰身,让她赶紧调整个姿势。
云寄锦将手洗干净,轻轻掀开她腰间以及臀部裹着的纱布,有的地方果真已经溃烂流脓水了,现在黏在一起,只轻轻一撕动,陈慧艳立刻便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这天杀的哟,真是造了孽了,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啊?!”
“老天爷没长眼,没长眼啊!”
那些溃烂的血肉混合着脓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云寄锦屏息凝神,尽可能的让她少受些痛苦。
期间,陈慧艳疼得无可奈何,也是口不择言,将她骂了好一通。
云寄锦不由得加重手上动作,直到人头晕过去后这才消停了。
将她身上那些脓水抽离干净,换了新的纱布后,她这才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
“二侄女儿,你大伯母这人就是嘴损了一点,其实心眼还是挺好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安为尴尬笑笑,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无事,反正她平日里也是这个德行。”云寄锦淡淡回道,转身便去洗手。
见陈慧艳现在又晕过去了,家里人都是担心的不得了。
“你们放心吧,她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好生调理,过不了几日便会结痂的。”
“让她日后不要再大动肝火,否则这血气一上来伤口又会裂开,到时候吃苦的是自己,就算我也不能帮她了。”
云寄锦伸手擦擦水渍,见着情况已无大碍后,扛着药箱就要走。
“等等,先前耽误你吃饭了,这碗饭你吃吧。”
安紫秀突然从身后叫住云寄锦,端来碗一只闷在锅中的豆角腊肉饭。
“不用了,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吃吧。”云寄锦摇摇头,谢绝。
“那三两银子什么的得缓我们一段时间,好好凑凑,你既然不肯吃饭,那就喝口水吧。”
安紫秀难为情说着,把旁边的茶碗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