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坐着的几位妇人互相打趣,不是你推我攘,便是把对方羞得面色通红。
想来她们平日里日子也当真是无聊的很,没过一会儿全都将视线放在了云寄锦身上。
此时见着这么一位穿着打扮气度都不凡的姑娘和她们坐在一块儿,静静等着医馆伙计知会,不免就好奇起来。
一位被人唤作李娘子的少妇痴痴地看着云寄锦,目光紧盯着她头上的珍珠发簪,眼神里全是艳羡和渴望,眼珠子几乎快要掉下来了。
“这发簪瞧着可真是好看,我们家弟媳娘家就是位于海边那里的,先前过门时可送了我一个珍珠坠子,只可惜不小心给弄丢了。”
“她说那珍珠是自己在海边采到的,瞧着极为圆润,如今和姑娘这支发簪一比,竟然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这发簪戴在头上真把人衬得珠光宝气,活生生的贵气起来了!”
有人开口说话,少妇们全都向云寄锦这边仔细瞧来。
不是觉得她那发簪好看,便是觉得她这衣裳料子摸着属实是柔滑得很。
就连衣襟上的绣花边就极为有新意,同旁人穿着的衣裳是大不相同的。
见状,云寄锦微微一笑,反手将发簪给取了下来。
“这发簪是先前在家时爹娘给置办的,我这刚到上京城不久,正巧身子不舒适,便想着来医馆看看,几位姐姐若是见着喜欢,不妨多看两眼。”
“日后我可打算在上京城开一间首饰铺子,若是各位姐姐当真喜欢的很,来日我必定请了能工巧匠多打造此等簪子。”
她伸手将发簪递到李娘子手中,对方虽是面上羞怯,可手上也是没舍得撒开,仔细瞧了一瞧后方才递给其他人。
有了这么一个谈天说地的由头,而后这众多少妇便对云寄锦热络的不得了。
得知她是跟着哥哥上京做买卖后,又是对她大为敬佩。
此时不免纷纷询问起云寄锦究竟是哪里身子不舒服,还说着他们这些人都是因着家里人身体,所以到三金医馆里早早等着的。
“我家那个娃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他爹虽然都没读过什么书,可到底不会愚笨成那个样子,先生教的字得学个三四天才学得明白,如今我实在是焦急的很,便想着来为他讨碗药汤!”
“这孩子读书本就是要看天赋的,我觉得你那事儿倒不必着急,倒是我这肚子实在是让人心里发火,你好歹已经有了孩子,我都过门两年了,这肚子始终没个动静的。”
“若让我来说,只要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旁的事都不叫做事儿,可怜我家男人前些年得了肺痨,虽然当时大夫说这个治了个七七八八,可如今天气一冷便咳嗽的不得了,我可就指望着这碗药汤能够让他药到病除。”
妇人们全都面色愁苦,各有各的难处。
云寄锦听的哑然失笑,不知道该如何告知他们真相。
这几人的治病需求完全不一样,可谓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若是一碗相同药汤能够解决这么多毛病,只怕是这背后的大夫早已能成名垂千古的神医了。
她先前已然同这几位妇人打好了关系,如今说着自己也是听人介绍,所以来三金医馆等着时,众人对她又放心下来,原先那些不想讲出口的话,此时也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