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庄子上比云寄锦想象中的更加好玩。
这地方的人夜晚虽没什么娱乐活动,可今儿个毕竟是来了贵客,不管怎么说都得找些事来做。
正中的大院子里有柴火架起来的篝火堆,男女老少围着火堆翩翩起舞,场面十分热闹。
可云寄锦他们到底也是行了大半天的路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围着篝火堆跳舞。
只能远远地坐在火堆旁,看着庄子上的男女老少。
火堆上面多少有泼油,干柴时不时地就爆发出两声脆响,将众人惊吓的往后倒退几步。
村里的小孩子们欢腾的不得了,云寄锦他们坐在旁边感受着热浪一股一股的拍打而来,明显觉得夜晚的凉意散去不少。
“啪!”
干柴又是发出一声脆响。
云寄锦看着猩红正在跳动的火舌,身体里边突然像是过了电似的,打了个哆嗦。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原主身体里残存的记忆了,可就在此时此刻,脑子里的思绪突然被扯回到了十多年前。
漆黑刮着冷风的夜里,两个不过三岁的小女娃娃正跪在祠堂中。
其中一个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娃娃,跪在蒲团上正浑身发抖的打哆嗦。
她时不时地拿手背擦着眼角,同时还伴随着几声低低的抽噎。
此时的云寄锦仿佛拥有了上帝视角似的,能够明确看到这个场景。
看着面容,这个身着绿色衣裳的女娃娃明显就是云烟的缩小版。
而跪在旁侧一脸倔强的那个红色衣衫女童,竟然就是原主!
“你哭个什么呀?有什么好哭的。”
“要不是他们把我给拉开,我一定要将她打的个牙齿飞出去,竟然还敢说我是野种,实在是气死我了!”
原主抱怨个不停,稚嫩的面上已然有了恨意。
过往的记忆都是如同梦一样模糊的。
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回忆片段,让云寄锦记起了十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白霜还没有被赶出云家,他们一家人也都是在偏房生活着的。
日子虽然艰苦了些,时不时就受到大房压迫,可到底因为在大户人家,吃穿用度也还是过得去。
她和云烟之所以被罚跪到祠堂,完全是因为和云南香打了一架。
也不知道府上哪里来的嚼舌头根子的婆子,竟然说云寄锦姐妹二人是白霜在外面和人私通生下的野种。
有些人说的更为玄乎,说就算两个不全是野种,那其中有一个指定是。
因着原先白霜怀孕的时候,云府特地请人来给她看过身子,大夫当时摸着脉象,看着肚子就说出她怀的是单胎。
谁知道后面这单胎竟然变成了双生姐妹花,说起来还当真是奇妙无比。
也得亏是原先给看身子的大夫,早早就已经告老还乡去了,时下找不到什么人,若不然的话他们当真是好奇的很这怎么会一个变俩?
风言风语传得多了,原主那般有血性的人肯定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以至于姐妹三人在花园里见着时,云南香故意将此事说出来**她们二人,这才有了大打出手的一幕。
此时的云烟看得出来是个胆子小的,不怎么敢和人讨价还价,也不敢同人动手。
可她既然站在旁边,那自然要起到连带责任,大半夜的也就只能跟着一块儿跪在祠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