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里的下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纷纷夸赞这刀可真是好锋利。
这日,云寄锦命人将所有的刀具银针放在小厨房的蒸笼上熏蒸初次消毒,自己则是拿着纸笔坐在凉亭里,细细回想着青贵人的腰间盘突出的位置。
等着明日,她便要替青贵人做手术了。
别说是皇上那里等着看结果,就是这宫里的其他人也紧赶着担忧了一回。
景阳宫中有着云寄锦近跟前儿服侍的丫鬟太监,其中那个名为小六子的太监性情最为活泼。
他是打小便被净了身子送入宫中的,先前入宫后,还特地认了个太监当干爹。
就这么摸爬滚打十数年,总算是在这宫中站稳脚跟了。
因着给人家当了十几年的干儿子,多少有些孝顺的情分在,老太监去世前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将小六子送到了景阳宫中。
他说这地方虽是幽静了些,可到底没有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往来间也不过就只有太监宫女。
他们在这宫中自成一体,上头不用受着主子的气,下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管教的人。
哪怕是平日里有官家女眷入宫来,可见着他们这些常年在宫中的人,多少也会礼遇两分,决然不会给人脸色看。
云寄锦虽是没有去其他宫多走动,可也能够感受得出来像景阳宫中这么和睦的气氛不是到处都有的。
她这边正握着狼毫笔画着青贵人那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时,突然听见一阵风声从耳边掠过,抬头只见着小六子带着宫中好几个丫鬟赶了过来。
几人面上都带着笑意,说是皇上那边赏赐了许多新鲜瓜果过来,让姑娘尝尝鲜。
在宫外的时候,云寄锦想吃什么东西都有,就连这宫中人没吃过的东西她也有吃过。
可既是皇上赏赐,那自然也得好生装出个样子来,伸手捏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后,便伸长耳朵示意他们将宫中打听来的动静说给自己听。
“那太医院的几位院首是否还在煽动人心?我可记着他们几个老学究先前说我并无二用,也不过就只是会一些皮毛功夫罢了。”
“瞧你们这笑的脸都快烂了的样子,也无非就是仗着我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先让我缓和缓和气氛对吧?”
众人都知道云寄锦是个好相与的,此时也只是闷声笑了笑。
随即小六子便说起这几日宫中人已经开始暗自下赌,赌云寄锦这手速不可能成功的人占了大多数。
还说有好些人都借着这次机会想要发家致富,连自己进宫多年来的压箱底银子都拿了出来,纷纷想大捞一笔。
“眼见着赌姑娘赢的那边没有几个人,我们这人便也纷纷下了注,姑娘放心,我们可是打心底里支持您,觉得您这一次肯定会成功的!”
“这宫中人最喜欢传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等着您手术成功后,可不就会扬眉吐气,到时候看他们这些人怎么说!”
云寄锦一笑,转过头就问他们各自都花了多少银子。
“你们还真是相信我,花的有没有半个月的月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