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某嬷嬷就对云寄锦这次逢凶化吉的事情颇为感慨,心中也是压抑不住的欢喜,此时旁人一个劲儿的问起她,她自己也有些忍不住想要说出经过。
转头见着云寄锦面上和缓,并未因着此时宫女太监的聒噪而心生烦闷,还是往常那个极体恤人的模样,薛嬷嬷便觉得又松了一口气。
左右的人全簇拥着薛嬷嬷,让她讲讲详细过程的同时,几乎快要将云寄锦吹捧到天上去了。
“咱们的景阳宫也不是没有做过什么官家太太官家小姐,可说起来对于咱们大家伙最为体贴的也就只有云小姐了,就算说姑娘是个菩萨心肠那也不为过的。”
“姑娘,咱们大家可都是打心底里喜欢您所以才这般称呼的,景阳宫里向来没有个什么正经的主子,往常若是遇上宫中举办宴会人手不够时,大家伙都得被人差遣着去帮忙,如今有姑娘在,这阖宫上下的人可都得高看我们一眼!”
“那是!先前大家伙去内务府领领东西的时候,哪个不受白眼,要不然就是等别人领完了之后,我们才能去捡那些被人挑剩下的玩意儿,如今只要咱们宫里的人过去,谁不得说两句好话,问个姑娘安的?”一干人等捂嘴轻笑,实打实的希望云寄锦能够顺理成章地嫁入皇家中。
虽说小公子的身世背景略微有些不光彩,可是此人今后定然大有作为,保证连带着他们也不会受人低贱。
云寄锦笑了笑,对着他们娇嗔说道:“看来我这平日里的糕点还真是做多了,一个二个的掺了不少糖,将你们吃的满嘴流油,将我给夸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话音落地,宫中人又是对她夸赞不已。
薛嬷嬷也是坦诚大方,将先前在昌平宫中的事情和大家略微讲了一番。
无非就是说公主身子不舒服,恰巧姑娘有着医治的法子,所以便对症下药解了公主的痛楚。
“咱们家姑娘可是个实打实的善人,先前没少受公主的委屈,可却是以德报怨,这要是换做宫女的其他妃嫔谁不在心里记恨着,也就只有姑娘如此心善了。”
薛嬷嬷感慨了一回,心中对于云寄锦的好感更加浓郁。
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是因她的存在而让景阳宫的地位都上升了不少,她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能看得出其中的端倪,前些日子还有不少宫女太监纷纷过来巴结她,想要到景阳宫里揽一个闲差。
只不过他们景阳宫如今成了一个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地方,又不是缺些人手,自然不会招一些心思不正的人进来。
回到景阳宫后,众人都知道云寄锦身子乏了,便立刻收拾着让她回屋歇息去。
云寄锦一时间困倦上头,也不愿意让旁人伺候自己,径直地向着屋中走去。
她这头上本来就没有戴太多的珠钗,此时更是省去了这些麻烦,不过就是打水洗把脸便能够躺下。
临躺下之前突然又想起,应该将今日昌平公主的症状给写下来,等着明日好让他们再按照自己的方子另外去抓些药进来。
屋里空落落的,除了她的呼吸声和拿起纸笔发出的细微动静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声响。
反观这屋外边倒是热闹得很,宫女太监正忙着洒扫庭院,得把原先留在四角的艾草灰全数除去才行。
握着狼毫笔写了好些个字后,就在这墨迹快要干涸,想要再添些时,云寄锦突然发现不远处梳妆桌上竟然压着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