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见她看得如此着迷,脑子里边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那位小公子。
要是当初他父亲没有因为谋朝篡位而被斩首,或许如今已经成为天子了,至于他那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为宫中的边缘型人物。
“可惜呀,要不怎么说人的命运是难测的,如今我还记得那位的神采,还曾经有算命的人说过他生来便有几分天子之相,只可惜……”
“唉,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如今小公子过得还不错,听说他流落到民间时还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也不知道那位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福气,今日可算是能够开开眼了。”
“我曾听我大哥说过小公子为了能够和这位姑娘名正言顺,特别在皇上面前更正了她的身份,还说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若真是有男子敢对我说出这番话而来,哪怕是将我这颗心给了他,我也死而无悔。”
上京城的娇娇小姐们平日里风吹不到,日晒不到,一到这合适年纪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找到如意郎君。
平日里话本子看着多了了,如今听说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敢做敢当的男人,难免就有几分神而往之。
这时,一位面色有几分暗淡的小姐冷不丁地打断她们的话语:“你们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宫中讨论这些事情,也不怕隔墙有耳被人给听了去。”
“大家各有各的天地,就那么一个乡野出身的丫头有什么可羡慕的,就算她再能得到小公子的抬爱也无法掩盖自己卑贱的出身罢了。”
闻言,众人悻悻然地闭了嘴。
到兴庆宫中时,在这里掌管着要事的嬷嬷,宫女,小太监们已然哭成了一团。
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宫中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加害于皇上,此时除了对自己失职的懊恼之外,满心满眼都是愧疚。
嬷嬷哭得老泪纵横,怎么也不肯起身来,非要跪在这大理石地砖上祈求皇上的原谅。
“亏得奴婢我服侍皇上您这么多年,原本以为太医院那边的药汤必定是经过仔细文火熬制,绝对不可能出错的,没曾想到,这心怀叵测的人竟然处处都有。”
“奴婢实在是对不起皇上的抬爱,等着皇上您身子康复后就将奴婢贬到辛者库去吧,让那日日繁重的体力活来洗刷清我的罪孽……”
掌管一宫的嬷嬷都哭得如此了,更别提宫女太监了。
在这其中便是有先前为云寄锦带路的小宫女青芽,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边百转千回,十分懊恼没有早些发现不对。
云寄锦赶到时,兴庆宫外的这些当差人全都齐刷刷的跪在地砖上不肯起身。
早在青崖芽着她进入暖阁里时,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只是当时实在不好打草惊蛇,自然也就任由着去了。
此时虽然没有将那幕后主手给捉到,不过到底也算得上是敲山震虎了,至于太医院那边如今个个都已经问责,从今往后可算得上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之处。
“你们怎么还在此处哭得如此伤心,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在大家头上,毕竟是防无可防,赶紧全都起身来去吧,这哭的声音大了,要是惊扰到皇上你们才真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