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

丞相府中人人都对万淼之恭敬至极，几乎已经把她当做了天来对待。

但彼时的万淼之能够清楚感受到在这个家中最受关爱的还是万图南，至于她当年死而复生的事情为何没有告知给万淼之，也完全是因为怕说出去有损她的福气索性便不说了，哪怕连亲妹妹也没有告知。

万家人的冷漠让云寄锦简直开了眼，不免又在心中感慨着万贵妃在这方面属实有些心宽，若是换做自己的话只怕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享清福。

她这个人向来最讲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连着被算计了这么多回若是都不借着身份报复报复那可当真对不起自己了。

或许因为死牢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云寄锦平日里不轻易显露出来的那些神情此时也明明白白的表现了出来。

而在宫中深居多年的万贵妃更练就了一双识人的好眼睛，自然也能够懂得云寄锦此时面上的神情究竟有何深意。

“我虽然多年来一直在信佛，可却无法做到像佛一样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本来后来知道实情后的确是想要报复他们的，但我和万家早已紧密相连，形成了相辅相成的状态，两者之间根本就无法割舍下对方，但凡是去除掉一方便是岌岌可危的状态，这才是让我这么多年一直郁郁寡欢的根结所在。”

万贵妃低垂着头，对于自己这么多年所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心里早已如同死水一般。

她的确是因为万家在贵妃位置上稳住了这么多年，但又确实是因为自己个人魅力突出才能让皇上宠爱多年，虽然她对这个男人早已死心并且还伸出了浓浓的厌弃，但在自己还不想死的情况下就一定要将表面功夫做完全才是。

云寄锦依稀记得自己当初看红楼梦的时候，元春回家探亲时所住的院子都是花费好几年日子才修出来的，当时家里的人全都向她行礼，唯恐有任何招待不周之处。

他们清楚元春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再也不是家中的姑娘，自然也不能用寻常态度去对待，那必须是行君臣之礼的。

“万家人究竟是怎么帮你的？”

“其实那个时候，进宫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个可选择的方向吧，并不是让你退避三舍的存在。”

云寄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想没有错误。

年少时的万淼之是江南城中难有人出其右的好姑娘，可她始终牢记着自己是上京城生人，发誓这辈子一定会去天子脚下看看。

至于有机会进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或许更让她心中期许不已。

闻言，万贵妃突然有一瞬间的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