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股扑簌簌的风声从耳旁刮过,云寄锦猛然间睁大双眼快速回头,下一秒却是被人揽在了怀中。
梅雁回唯恐她叫出声来,还急忙伸手替她捂住口鼻。
今夜星光十分璀璨,可是那黑的如泼墨一样的天色却有些朦胧的盖住了他面上的绯红。
“是我。”梅雁回低语着,明显看出云寄锦那圆睁大的眼中有几分被人戏耍过后的恼怒。
还没等着他将手彻底松开,云寄锦便是气鼓鼓地对着他那白皙如玉的手上狠咬一口。
也得亏他是一个耐性好的,此性按耐得住,完全没有吃痛叫出声去。
“人吓人吓死人,下次要敢再这样,小心我拿银针扎你!”
云寄锦白了他一眼,见着他面上还带有几分红,身上酒气也没有消散去,语气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过来的吗,没想到还被你咬了一口……”梅雁回抽了抽嘴角,很是有几分委屈地看着她。
先前喝那么多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顶事,那些能挡的早已挡了回去,挡不了的也被自己草草应付了当。
之所以和石头横七倒八的趴在桌上,也无非就是懒得看那些人的嘴脸,刻意糊弄的罢了。
在这满朝宾客中,数他们二人年纪较小,日后那些老古董都还有用得到的地方,也算是给他们个面子了。
从云寄锦面上神色不对起,梅雁回就已有察觉。
在看见她和季今朝一块儿出去后,起先还以为是两人觉得此处太过无聊想出去透口气,可等片刻之后他便是不放心的跟了出来。
前方虽还有路可去,但这足以将他们二人身形完全隐匿下来的高墙却是突然没了。
梅雁回从身后揽住云寄锦,下巴半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浑厚。
“这人还真是古怪得很。”
“我和今朝都觉得他今晚上比下午时看上去老了些,本来还想要与他再攀谈两句,看看这人的古怪之处,没想到不会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这来了。”云寄锦细声细语地说着。
再一联想到梅雁回特别叮嘱自己不要多与这人来往时,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你出来的时候怎么没叫我?”梅雁回木工寸步不离地紧盯远处的阿赞,话语声中却带了几分哀怨。
这家伙浑身上下的力量似乎都已经被抽空了似的,手都已经碰到了枯井边缘,可这下半身子却是怎么也支楞不起来,也不知道这口枯井对他究竟有何意义,竟然还这么不依不饶。
云寄锦解释着:“当时看你喝多了不方便出来,所以才没说的。”
“正巧那时我和今朝一块也觉得不会出什么乱子,可谁知道她那些丫鬟追了过来,不方便跟着只好分头行动,再后来我也没想到他会跑这么远,竟然都到望月亭这来了。”
身后人似乎又多添了几分力气强压下来,下巴直压的云寄锦头都往下垂了些,像是在怪她,又像是在罚她。
“下次可不许这样,出门在外哪能不将自家爷们儿给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