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公堂清了清嗓子,看向李氏,眼里依然看得见他对李氏的爱慕。
粗汉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有些委婉道:“我当年不懂情事,只是看到好看喜欢的姑娘,就要及时下手。”
李氏撇嘴。
当真粗鲁。
不过,他吓哭了她,然后又连哄带骗的哄好了她,给她许多的承诺。
譬如什么,以后都听夫人的。
又譬如什么一辈子只要夫人一个女人。
时日长了,无家可归,无迹可寻的李氏总算点头嫁给了他。
幸运的是,褚公堂虽然是个武将,粗狂,但对她却是极好的。
“夫人,你说,那小子真的和我一样,非要找到对眼的姑娘才会成亲?”
“我哪里知道?得问你啊,你当年三十啊,有的人都当爷爷奶奶了,你还未成亲,你怎么想的啊?”
褚公堂道:“先皇在世时,边界时常被骚扰,我成日在军营,哪里见过多少女人?”
“你是说你只是因为我是女人就看上了?”
“不不不,我意思是,军营的确没有女人,但我一心都在建功立业上,所以终身大事就耽搁了。”
“先皇赏的侍女一个个刚到边界,见到我就战战兢兢的,生怕我杀了她们一样,还没了解了解呢,一个个就被战乱吓得屁滚尿流,我是一个都看不上!”
“哪像你?在死人堆里,连一滴泪都没有,还四处张望,见到了我,还问我讨水喝……”
李氏沉脸,“我那时候真是又饿又渴。”
褚公堂‘嗯’了一声,拉起李氏。
“走,让人把书房收拾一下,你也去找找尘儿,那孩子,我真是爱也不是,打也不是!朝堂之争也好,是我褚公堂弄权谋私也好,咱们国公府是注定要站在风口浪尖的。”
顿了顿,褚公堂叹了一声,摸了摸斑白的两鬓。
“自先皇太子巫蛊一案后,多年来,恭王乃是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啊!”
“可是后来,恭王与先皇太子一样又差点深陷巫蛊之术,皇上察觉不对才对恭王网开一面。”
“只是禁锢在恭王府,待查清事实,可谁知道最后恭王殿下竟不明不白的死于怪疾……”
李氏和褚公堂一条心,自然知道夫君什么意思。
说道:“恭王妃和恭王殿下鹣鲽情深,此番带着瑶玉郡主回来,怕是来寻旧仇的。”
褚公堂点头:“瑶玉郡主身后乃是整个楼国,尘儿若是娶了瑶玉公主,咱们的胜算更甚!”
“当年先皇太子也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被人诬陷死得那样凄惨,我怎会无动于衷?当年若不是你,若不是妹夫,我怕是也殉忠了。”
李氏完全明白褚公堂的不易。
“一切都过去了,只要秀儿争气,一切都值得,咱们国公府也能松一口气了。”
……
凌波轩。
当褚钰尘摇着折扇踏入凌波轩的时候。
一股暗流袭来,折扇打开的瞬间,一柄飞刀搭在扇骨上,砰的一声反打回去。
一袭红衣少女腾空飞起,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稳稳当当的接下飞刀。
高高竖起的发髻,眉清目秀,干净利落,与褚钰尘有几分相似,活脱脱的小公子模样。
褚钰尘叹一声,“半年不见,你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褚钰嫣眉飞色舞道:“那是自然,只可惜还是没能伤哥哥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