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你……”
刘五郎看着三个人偶,心底是震撼的,没有人比他更厌恶这等厌胜之术。
当年,若不是有人用这种厌胜之术陷害太子,他的人生又怎会是这般光景?
刘雪雁匍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雁儿,雁儿,你别激动,别哭……”
“刘雪雁,你哭什么?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最起码,你应该跟我道歉,跟我逝去的爹娘道歉!”
刘雪雁甩了一下胳膊,“解释什么解释,我就是巴不得你们全部都死了才好。”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无耻的女人?
她想将人从床上拽下来,扇她几个耳光,谁知道,人还没有走近呢,刘五郎就阻止了她,挡在她面前。
“翎丫头,翎丫头,你消消气,雁丫头还病着,万万不能惹怒了她呀。”
“你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等事情来,难道不该给我爹娘道歉,不该给我道歉?”
“雁儿还病着,这件事情咱们缓缓再说,要是病发了,雁儿……”
这般偏袒的话,刘五郎说着都觉得揪心的疼。
苏翎是个好女子,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自小亏欠了雁儿,如今她还病着,当爹的,哪能不护着自己的孩子呢?
苏翎心中那滔天的气呀!
许是喝了酒,越发的控制不住怒气,干脆就和刘五郎动了手。
可她一个女儿家,一点点拳脚功夫,根本就不是刘五郎的对手。
最后,她使出银针,飞甩出去的时候,她以为刘五郎能轻易躲过。
谁知道,刘五郎张开手掌生生的被银针穿手而过。
刘五郎不顾手掌心缓缓流淌的血,“翎儿,这等厌胜之术根本不会使人如何,你爹娘的死,那是意外,真的不关雁丫头的事情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五郎说着,颇有些发誓的口吻。
“你娘,葬身苏家火海已成事实,我无法为她找个公道。你爹,惨死黑衣人手下,我刘五郎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找到幕后黑手,一定将他们的头颅提到你爹的坟墓前祭奠。”
“翎丫头,这次,你就饶了雁儿丫头吧!”
打不得,骂不得!还有一个为她操碎了心的好爹爹!
刘雪雁她何德何能?
苏翎何尝不知道,光一个人偶怎会让人死去?她恨的是刘雪雁恶毒的心思!
“你就一直这般宠着她吧,将来总会自食恶果的!”
说罢这句话,苏翎转身出了刘雪雁的屋子,她如风一样狂奔。
李盛在后追着,“夫人,夫人……”
苏翎奔向了马厩,牵了一匹马出来,然后翻身上马,看着追来的李盛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家里先交给你了。”
李盛张嘴结舌,“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年夜跟夫人说这些事情。”
苏翎微微摇头,冷哼一声,看向刘雪雁屋子的方向,这个小姑真是让她觉得棘手得很。
“驾……”
马儿嘶叫一声,马蹄声起,积雪飞舞,一抹倩影向着夜色隐去。
寒风如刀割在她脸上。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会儿就被风雪吹干。
这个除夕是她今生最难忘,最难忘的日子。
她心底明白,爹娘的死并非厌胜之术的成果,可,夫君的妹妹,对爹娘的诅咒,她却连胖揍一顿的机会都没有。
满腔的怒火,满腔的委屈不知道往哪儿诉……
天地一片白雪皑皑,茫茫雪夜,走着走着便分不清了路。
她下了马,牵着马也不知道往哪儿去。
凭着大致的道路轮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了庆丰县城的时候,天际翻起了鱼肚白。
喷嚏一个接一个,头晕脑胀的,似乎稍不注意就会晕倒。
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