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外边洋洋洒洒的飘着的雪花,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爹娘陆续没了。
而她一心守护的家,刘雪雁却恨不得她和爹娘一块儿死去!
更甚者用扎人偶这样歹毒的厌胜之术。
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刘雪雁,让她这般憎恨?
夜里,白雪如荧光一样,晃着眼。
苏翎喃喃自语道:“都道瑞雪兆丰年,明年应该是个丰收年。”
褚钰尘不经意的看了她侧颜一眼,感觉到了苏翎发自内心的忧郁。
苏翎回头,正好与他视线相撞,她裂唇一笑,略微能看到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血丝。
却丝毫不影响她出尘的气质。
“你怎么了?”
苏翎埋首,差点忍不住眼泪溢出,如果此时是夫君问该多好。
她可以顺势赖在他身上,然后诉说这些日子来那些倒霉透顶的事情。
哽咽了一会儿,苏翎微微一笑,淡淡说起,“我爹……我爹被黑衣人杀害了。”
她呼了一下鼻子,扭头去看窗外。
妘尔这时候进来,抖索了一下身子,嘴里说道:“接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真是冷到骨头里去了。”
说话间,妘尔关上了门窗。
屋子里全是烛光,晕黄而温暖。
“可是知道什么人干得?”
苏翎摇头,将她被黑衣人刺杀,随后爹遇害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褚钰尘似感同身受似的,替苏翎难过,惊道:“你爹这样的庄户人家,怎会得罪派得上死士的人家?”
苏翎也认同。
“手段也太残忍了,也不知是什么仇恨。”褚钰尘紧握拳头,真不知道苏翎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些黑衣人如此狠毒的割了苏大牛的头颅,想必是杀害苏翎不成,带走苏翎爹的头颅做个交代吧。
苏翎埋首,忍着泪滴,没有滴落下来。
妘尔听着这般沉重的话题,心底也是一阵惊讶的,苏翎和刘誉,可以说身份背景极其简单了。
是怎么得罪了别人?
褚钰尘向来不会安慰人,只说:“待我回了京畿,我也会替你留意的。”
若是可以,他一定将人揪出来交给苏翎处置。
苏翎感谢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们家出的纸,京畿如何了?”
她只是想知道情况,并非不信任。
褚钰尘道:“书写纸、餐巾纸和厕纸可以说已经风靡整个京畿城,特别是那些带着颜色的卡纸,更是得文人雅士们的追捧,如今已经成为皇家御供,待来年想必皇家也会对你有所嘉奖吧。”
“对我嘉奖?”
褚钰尘点头,“还有你那个什么活字印刷术,秀儿也在紧锣密鼓的制造,待一套成品下来,你这个侍卫夫人,比你那个夫君还要风光呢。”
苏翎撇嘴,“这些风光功劳给我也没甚作用,若是给了夫君……”
褚钰尘打断她,“刘相公可不需要你这些功劳。”可真是羡慕刘誉有妻如此。
苏翎咂咂嘴,夫君这样铁骨铮铮的男儿,的确不需要她这些功绩,她相信夫君自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挣足够的钱,永远与他站在一线。
夜里,苏翎偶尔咳嗽,甚至发烧。
褚钰尘瞻前马后,就是妘尔都成了打下手的一旁看着。
苏翎道:“你这般细心照料,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褚钰尘道:“你可是我的摇钱树,那书写纸,我赚的可多了,今日你又说制盐,那将来不光是我的酒楼被惠顾,整个大越,以至整个九州六国都是受益者,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
苏翎扑哧一声笑了。
若褚钰尘不是个同志的话,将来他的夫人也是极其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