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件事情我必须和翎儿商量。”
“难道你都不能做主吗?你不是答应爹了,要照顾雁丫头的吗?”
看到刘五郎着急的模样,刘誉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只道:“我能保她衣食无忧,但不一定能让她一直跟在我身边,何况将来,雁儿若遇良人,总归会有自己的家。”
回想去年,雁儿跟他表白的场景,仿若刚刚发生的一般。
当时,雁儿还不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那样疯狂了。
如今,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真的会无动于衷,没有别的想法吗?
还有好多好多,雁儿对他的依赖完全不似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刘五郎的话噎在喉咙里,干涩得他声音微哑。
“你,她……雁儿丫头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今日你也看到了,她已经开始耐着性子,尽量的去和苏翎和睦相处,这些年,我是对不住你,也对不住雁儿丫头。”
“她自幼就跟着我们两个爷们住一个屋檐之下,没有娘亲教导,完全没有女子的温柔,都是爹的错啊!”
刘五郎红了眼圈。
一个劲的自责,刘誉听在耳里,爹对他的栽培的确高于刘雪雁,着让他很难不愧疚。
“爹,我会和翎儿好好商量的。”
刘五郎无奈的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作为父亲他不能逼迫自己的孩子。
作为属下,更不能要求自己的主子。
刘五郎暗自心疼他的闺女,一片真心错付,自古以来,痴心总被无情负啊!
……
彩帷开翡翠,罗荐拂鸳鸯。
丝竹之声源源不绝于耳,大厅里歌舞升平,食色男女无数,一片嘈杂。
苏翎拨开人群,抬头竟看到台上抚琴的自己,又或者说,那是原主苏翎。
原主她身穿轻纱红衣,身姿若芙柳,胸前的一团若隐若现,腰身盈盈一握,画着精致的妆容,娥眉似黛,一双桃花眼像能说话传情似的。
只是坐在那里,纤纤玉手抚琴,勾人魂魄。
看到这里,苏翎不禁看了一下自己,原来她打扮打扮,还能这般勾人模样。
举手投足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每一帧都是完美。
一首凤求凰毕,循着台上原主的视线,苏翎看过去,一袭华服的男子望着台上。
可苏翎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眉眼。
“这位姑娘就叫翎儿吗……”
男子斟酌着这个名字,随后招手,来的竟是萧妈妈?
这是百花楼?
但看建筑风格也不像是庆丰县城的百花楼啊?
也不知道男人和萧妈妈说了什么。
苏翎走上前去,想看清楚男人的脸。
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男人跨步上台,一把拽过原主的手,将人搂在怀中,不过对视两眼,竟横打一抱,将人抱着上了楼。
她跟上去,前面的一对男女进了包间。
“听说翎儿好会伺候人,如果今夜你让我满意的话,就跟我回去吧,我养着你。”
房间里的男人甜言蜜语,原主怯怯回答:“贱妾何德何能?”
“你能。”男人调戏的回了一句,之后便听不得什么内容。
轰……
画面一转,人山人海的集市,不像是在庆丰。
苏翎在人海里寻找,寻找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原主。
“时辰到,斩立决!”
听得监斩官一声大喊,苏翎奋不顾身的跻身前去。
也就那么一瞬间,她忽的就是找到了原主的身影,早不似百花楼时那般娇艳,时下蓬头垢面,眼泪如绝提般滚落。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愤恨、不甘、绝望,在脸上不断轮回。
刽子手是一位彪壮的大汉,随着大汉的身影,苏翎这才发现,原主竟身在狗头铡之下。
“行刑!”
斩立决的令牌掉在地上,那双原本该如群星璀璨的眸子,暗淡无光的眸子猛然铮亮。
她诅咒着:“刘誉,你不得好死,刘誉,我身死后会化作厉鬼,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狗头铡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