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姐姐,我看他状态不对,会不会……”
别什么也没有问到,人就死了?
苏翎拿了银针出来,走向常淮,语气不紧不慢,呵气如兰一般道:“我不会让你猝死的,我会保护你,让你撑过十日,让你好好休养,在继续紧锣密鼓的审问,周而复始!”
不不不!
常淮忽的精神崩溃起来。
苏翎用银针给他脑袋上扎了几针,以免他忽然猝死!
“你放心,以我的医术,你不会轻而易举的死去。”
她的语调似在关心人一样,却粉碎着常淮的意志。
以往如春风和煦的翎儿,今日犹如雪峰之上清冷的雪莲。
冷冽的气质,透着一些狡黠。
或许,翎儿是故意让他知道她暗黑的一面吗?
那又如何?
他爱的是翎儿这个人,不论她作出如何惊世骇俗的事情,他都可以包容!
今生唯求苍天怜悯,唯求翎儿能相伴左右。
快些吧,快些吧,王叔快些动手吧!
他心底一阵祈求。
“好恶毒的女人!真是小瞧你了。”
苏翎说:“谁是恶?谁是善?”她忽生了谈心的想法,说道:“你听命于别人,善恶不是你能自主的!可这并不是你推脱一切恶行的理由和借口!最起码,你的屠刀不应该伸向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呵呵,你以为,若不是取下你爹的首级,我此刻还活着?”
刘秀也走上前来,说道:“翎儿姐姐,不如再严刑拷打一番,就不信他不说。”
常淮倒是巴不得他们动刀子!
最好一刀将他的生命结束。
谁是恶?谁是善?
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他为了活命,为了一家老小都能安然,为主杀人,他有什么错?
外边,有人动了进入密室的地板。
苏翎拉了一下刘秀,“咱们且慢慢等着。”
不会而,李桃儿端着一些零嘴,以及泡的一壶茶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夫人。”
她嗫喏的喊了一声,苏翎走过去,接了李桃儿端着的托盘,里面有一盘瓜子花生,还有一壶茶,三四个茶杯。
刘秀陪着苏翎没个坐相的在桌案前嗑瓜子喝茶,顺带着浔音和举锣的兄弟一起。
常淮实在撑不住刚闭上眼,锣又噹的接着几声,将他吵醒。
他皱着眉头,眼泪都忍不住滑落。
见此,刘秀忽的觉得这不打不骂的审问,似乎并不简单。
常淮此刻脸部扭曲,疲惫不堪,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我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求你了苏翎,我的妻儿老母,他们的性命我不能不管!”
“杀了我吧!”
常淮开始苦苦哀求。
一个铮铮铁骨的刺客,刺客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苦苦哀求,这是何等惊悚的画面?
死士他见得多了。
他们根本就像是木头一样,命似乎随时都可以丢弃!
但今日,这个死士他哭了,他哀求了!
“我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常淮崩溃的哀求,哀哀戚戚,不绝于耳。
良久,苏翎才端着瓜子走到常淮跟前,“只要你告诉我,我给你一个痛快!”
常淮神情犹豫,最终还是闭嘴,只是念念有词,“让我睡一觉,一刻钟也行,求求你了。”
苏翎冷哼一声,“看来,你还能撑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