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看似整日饮酒,没心没肺,可是他在意夫君的安全,他似乎也在意李桃儿。
不然,他为什么要抢江卓的活,去教李桃儿骑马?
可是,萧正又是怯弱的。
他害怕感情深入,将来再一次面临无法保护妻儿的困境,那种困境应该像是噩梦一样一直活在他心里。
嗜酒如命也许只是掩饰内心的恐惧和空虚罢了。
“夫人……”
李桃儿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桃儿,去歇着吧,有些事情急不来的,缘分这个东西,缘分到了的时候,不用你做什么,是你的便是你的,挡都当不掉。”
李桃儿愣了愣,这两日,她却是有点恍惚,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精神萎靡着。
“去吧。”
“那夫人?”李桃儿不放心。
“我就在这里。”她指了后院这一大片的育苗地,有树,有一些野花,微风吹过,阳光下站着还算凉爽。
李桃儿进屋,拿了一把油纸伞给苏翎。
扭头看了一下后院便是那颗大槐树,他最喜欢藏身的地方。
心说,既然你不要我,从此以后,再不奢望了。
李桃儿回去屋子休息。
苏翎撑着伞,走近后院的育苗地,找个观赏石坐下,看着风吹,薄纱微微撼动,里面的育苗也轻轻摇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树枝折断的声音,她回头,看到一袭白衣的褚钰尘站在身后不远处。
男子手持山水画折扇,衣袂飘飘,负手而立。
“阿褚,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道。
褚钰尘走过来,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与她一期看育苗地的风景。
似乎只要是她在的地方,随处都是风景,都是美丽心情。
刚坐定,褚钰尘看着她说,“刚来。”
微风吹来,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又不似闷人的脂粉味。
苏翎看着他在笑,问道:“阿褚,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事吗?”
他笑着扭头,看着育苗地,风儿轻轻的,薄纱轻轻的,秧苗也轻轻的,他的内心也轻轻的舒适。
“我觉得活好每一天就是好事,你说呢?”他转头看着她问。
苏翎呵呵一笑,不可置否的点头。
良久,她才说,“你活的真潇洒。”
褚钰尘呵呵一笑,若是以前,他觉得潇洒自由,放荡不羁这样的词汇就是量身定做的词。
可是今日……
他看着苏翎,他什么都可以唾手可得,唯独爱不能。
点点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苏翎看着他,笑着说道:“不过我有阿褚你这样的好朋友,应该也能活得你一半的潇洒吧?阿褚你说是不是?”
“如果我有这个作用的话,太荣幸了。”
两人呵呵笑了笑。
日头在头顶久居不下,偶有鸟儿鸣叫飞过,两人像是坐井观天的一样。
她看见褚钰尘额头冒了汗,将手中的油纸伞递过去一些,与他坐在一处,为他遮住了一些阳光。
“你不热吗?翩翩小公爷嗮黑了,可就不招姑娘们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