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素听着身后的百姓纷纷说着谢容华都曾经为他们付出了些什么，又在怒骂着她小人行径、恶毒心肠，这样迥然的对比，让华素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华素自嘲地笑了，她活到现在，人生中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错信了谢容华，一步错，步步错，所以她才会沦落到现在的这般境地，怨不得旁人，只怨她自己识人不清，误把美人蛇当成了女观音。

戚蕴道眼尖，她看到了华素的表情，联系到婆萝城百姓的话，她突然福至心灵，对李长晋说道：“阿晋，那个牺牲自己救婆萝城百姓的，不会是华素吧？”

戚蕴道被自己的猜测都给震惊到了，然而李长晋却像是有所预料地说道：“不无可能。”

天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华素才合该是巫女，谢容华竟然是十足的恶人了。

“华素，你不要再妖言惑众了，婆萝城的百姓不会听你的鬼话的，如果你还想在婆萝城里待下去，就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不然的话，哪怕我是巫女也不能再帮你了。”谢容华大义凛然地说道。

事到如今，谢容华还在仗着自己的身份压制着华素，华素势单力薄，这样下去，只会再次成为牺牲品。

华素当然不甘心，她一把拽掉了自己帷帽，露出了她的满头白发。

所有在场的婆萝城百姓都震惊了，她怎么也会有一头白发？！而戚蕴道，却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正名！谢容华，我已经因为你而流落在外，家破人亡，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我，真的要把我的最后一丝价值也榨干净才算完吗？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华素怒吼一声。

谢容华知道事已至此，她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也无济于事了，反正现在婆萝城和巫女殿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就是露出真面目又能怎么样？反正华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至于百姓，给他们些甜头，谁还会记得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华素，我已经给够了你面子，是你自己不肯要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谢容华露出了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的狰狞面容，厉声说道。

谢容华的这副做派和她的话都表明了华素所说的都是真的，原来那个一心都是为了百姓的人不是婆萝城百姓所尊敬推崇的巫女谢容华，而是那个被他们唾骂厌弃、一心想把她赶出婆萝城的华素。

这个认知让婆萝城的百姓都觉得自己被蒙骗了，他们群情激愤，要为华素讨回一个公道来，一时之间，清议广场上十分喧闹。

谢容华一向隐藏自己的实力，她的头发确实都白了，可那不是为了救陷入瘟疫的百姓，而是为了修炼巫女殿的禁术，所以她才能把那几个长老一并杀死，也有胆量在今日把那些真相公之于众。

“这谢容华够狠的啊，自己干了坏事都推给华素不说，还害得华素一家家破人亡，不然的话，现在华素也是婆萝城的贵族，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谢容华居然还要对她赶尽杀绝，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啊。”戚蕴道说道。

“焉知华素没有后路。”李长晋简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