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水，现在的结局是我自己选的，如果当初没有你，只怕也没有现在的蒋涵，我活着的时候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在虚无之境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你之后，我便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帮助你，哪怕是拼尽所有，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做到了。”蒋涵轻轻地笑了。

而在蒋涵的笑容中，却都是释然和淡然，好像放下了一切一样，他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宿命，尽到了他应尽的责任，哪怕，这份责任巫行水并不需要他来承担。

“那你想过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是因为我而死的！难道你要我从今以后都活在愧疚之中吗？”巫行水大喊道。

巫行水这样失态的样子是戚蕴道和李长晋，甚至是巫行山这个亲弟弟都未曾见到过的，哪怕是巫行水在得知巫行山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时候，巫行水的表情都很平静，那平静的样子甚至现在巫行山还牢牢记在心里。

可是，他现在怎么会因为一个属下替他去死就这么失态呢？巫行山同样不明白。

“行水，往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了，你要记得改改你的脾气，不是什么人都像戚姑娘一样，可以忍受你的坏脾气的。”蒋涵直到这个时候都还在替巫行水想，可是他却不自己想一想，他这样离开了，巫行水又怎么可能会好受得了？

而被提及的戚蕴道也早就红了眼眶，她很喜欢蒋涵，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蒋涵也同样是个将军，戚蕴道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生活，和蒋涵待在一起，戚蕴道总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征战沙场的时候。

而除了这个原因，戚蕴道也同样很欣赏蒋涵，所以，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戚蕴道也很不希望蒋涵会离开他们。

然而，事与愿违，话已经说了很多，而巫行水也一直在拼尽全力让蒋涵的魂体消散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只可惜，就算再慢也总会有结束的那个时候。

巫行水还有好多话要跟蒋涵说，可是他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蒋涵的魂体已经透明得看不到了，而这也就意味着蒋涵已经完全消散了，再也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巫行水完全不相信蒋涵会真的消失，他抓住了巫行山的衣领，愤怒而失态地冲着他吼道：“你到底用了什么鬼方法，蒋涵才会被你害死！我现在命令你，赶紧让他恢复！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而被巫行水抓住了衣领的巫行山十分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巫行水这个模样，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巫行水用这种陌生的语气和他说话。

导致这一切的，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他巫行山身为巫行水的弟弟，却连一个外人都不如了？哈，真滑稽！

只是，巫行山却忘记了，这份亲情是他亲手斩断不要的，根本就怪不到巫行水的身上来，甚至巫行水还想着挽留，然而巫行山却从来不会给巫行水这个机会，现在又何必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