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蕴道知道，沈老爷心思活络，于说谎一事更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或许，这就是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而历练出来的经验，可是，这说谎一事可不是在哪里都能吃得开的，想要在他们面前说谎，沈老爷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话是不是足够有分量，能够让人相信。

“我，我真不知道了，沈荃他知道我不会同意他和那个苏晚晚在一起，所以，他就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对我提起过，之后我也曾经随口问过两次，只可惜，沈荃他就像是防贼一样地防着我，竟然是一个字都不肯再对我提了，别的我真的是不知道了。”沈老爷苦着脸说道。

如果是别的人，或许就被沈老爷的这副模样给糊弄过去了，可是，戚蕴道是什么人？更何况，就算戚蕴道没有看出来，但是她身边不是还有李长晋呢吗？李长晋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了，再多的人他都看过了，这个还怕他看不出来吗？

“他在说谎。”李长晋对戚蕴道说道，他甚至都懒得搭理沈老爷，似乎和他说话会脏了他的口一样。

沈老爷猛地一听李长晋说他在说谎，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等到他抬头一看李长晋，就急了把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说话的男人，地位绝对不一般，可不是他能轻易惹的起的。

就连之前的孙衙役，沈老爷对他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之后态度变得恶劣起来，也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隐瞒的事情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但是，现在他面对李长晋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恐惧之感。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沈老爷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说沈荃只对你提起过苏晚晚一次，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苏晚晚的身世的？就算沈荃真的只对你提起过苏晚晚一次，只告诉过你苏晚晚的名字，其他的都没有告诉你，那么，你不会对自己儿子喜欢的女人进行调查吗？如果你没有调查的话，那你又怎么知道苏晚晚只是一个孤女呢？”

李长晋慢条斯理地把沈老爷说过的谎话条分缕析地给一点点戳破，原本李长晋连这些话都不想说，他想让戚蕴道跟那沈老爷说明，但是，戚蕴道看上去有些疲累，李长晋不忍心让戚蕴道再多费口舌，所以，哪怕他很看不上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但是他还是开口了。

沈老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之前为自己辩解的，想要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的话，现在反而成了证实他说谎的证据，这下，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行了，你把该说的都说了吧，现在没工夫跟你瞎扯，我们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去调查苏晚晚，但是，你要想想，你都能够查到苏晚晚的事情，难道我们就不能查到吗？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或许看在你态度还算配合的份儿上，我们还能对你酌情处理呢。”

戚蕴道知道沈老爷最担忧的事情是什么，所以她这些话可以说是直说进沈老爷的心坎儿里去了。

“你这话可能当真？”沈老爷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自然可以当真。”戚蕴道承诺道。

“哦对了，沈老爷或许现在还不知道吧，你的儿子沈荃早就已经是在皇上面前挂了号的了，皇上看中他的才能，早就希望他能够在这次乡试中大展拳脚，能够早日为百姓谋福祉，你说说你，有这样一个儿子还不知道珍惜，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戚蕴道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