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诗音点点头，然后将头低的很低，她无颜面对母亲。

柳氏粉拳紧握，狠厉的眼神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夫人，老夫人一向可是最疼二小姐。”

“李嬷嬷，你辛苦一趟。”

“是，夫人。”

……

翌日。

凤霓裳睡到自然醒才睁开眼睛。

“大姐姐你醒了。”凤舞儿一张笑脸映入眼帘，想必她来了有些时辰了。

凤霓裳起身，伸手在凤舞儿的脸蛋上揉了一把，“肉嘟嘟的，真可爱。”

凤舞儿婴儿肥的脸蛋，被凤霓裳揉的通红，她还是乐呵呵的。

她知道，这是大姐姐喜欢她。

“大姐姐，舞儿可以看看这个吗？”她指着一旁的九连环。

凤霓裳扔了过去，“舞儿是特意来看大姐姐的？”

“恩，这几日舞儿都回来找大姐姐玩，可以吗？”她真诚的眼神，让凤霓裳不忍拒绝。

十岁的小丫头还很青涩，殊不知这府里的险恶。

“舞儿若是不嫌弃大姐姐这里破旧，想来就来。”

凤舞儿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大姐姐马上就要搬去芙蓉院了，哪里可是府里最大的院子呢。”

“芙蓉园？”

“对啊，小娘一早就带人打扫，我才得空来找大姐姐玩的。”

凤霓裳脑瓜子不停的转，她爹又是抽着那门子疯？仔细想想，应该是跟梁家的婚事有关。

确实跟凤霓裳想的一样，梁家一早就来了人，说本月的初六宜婚嫁，是好日子，想将凤霓裳接回梁家。

“舞儿，芙蓉院为何一直没有人住？”

“芙蓉院是祖母的院子，近些年祖母一直在潜心静养，就回了乡村的老宅子，好些年没回来了，哦，对了，三姐姐到是经常去陪伴，这才回来没多久。”

“你怎么不去？”

“我？”凤舞儿撇撇嘴，“我不够资格，大姐姐可能不记得了，我的小娘是婉姨娘的使唤丫头，府里的下人都可以随意对我们母女翻白眼，更别提别人了。”

凤霓裳扶上小丫头的黑发，心生怜悯。

“这些事都是罗小娘跟你说的？”

“才不是呢，舞儿记事起，就经常被人指指点点，还有啊大姐姐，舞儿的名字是婉姨娘起的，当年我小娘就是因为舞了一曲，才被爹看中，婉姨娘说了，这个名字会让我小娘耻辱一辈子。”

凤舞儿就像是讲别人的事情一样，将自己知道的都讲给凤霓裳听。

当年，罗小娘因为思念家乡，在月前舞了一曲，被凤远道瞧见，之后才有了之后的诸多不快。

十年了，罗小娘一直都夹着尾巴做人，每次凤远道想去她院里，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久而久之的，凤远道也就不去了。

“大姐姐觉得舞儿这个名字非常好听，翩翩起舞，仿若惊鸿，是不错的名字。”

“哇！大姐姐好有学文，可以叫舞儿吗？”

“舞儿不上私塾吗？”

提到这个，凤舞儿小脸瞬间就蔫了，手里的九连环也不香了。

从她的眼神中，凤霓裳看到她是很喜欢读书的一个孩子。

“婉姨娘说舞儿不配读书……”凤舞儿哇哇大哭了起来，很是委屈。

“舞儿可以跟爹说，爹不会不管的。”

“舞儿不想让小娘伤心，也不敢跟爹说。”

“舞儿乖，这事交给大姐姐，但是要保密哦。”

“真的吗？大姐姐会让舞儿读书？”

“恩。”